會有婚禮了,我不會嫁給他的。』
“你在說什麼傻話!”他慍怒道。
『我突然發覺自己和他並不適合,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喜歡他,所以……』她深吸口氣,抑住想哭的衝動。『總之,我想一個人出國靜一靜,等我安頓好會和您聯絡的,不必為我擔心。』
“你隻身在外,教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我從小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不也是好好的嗎?您就當我出國去進修,這樣就成了,再見。』她在淚水決堤前匆匆收線。
周紹德聽著斷線的嘟嘟聲,連忙喚來管家前去羽心的房間檢視,只見她早已收拾好簡單的衣物,只在化妝臺上留下一枚戒指,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此時,荊爾傑挫敗地回到周宅,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客廳,與一臉倦容的周紹德對望。
“羽心剛才來過電話,說要與你解除婚約,這枚戒指是她留下來的,應該是要退還給你。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紹德關切道。
荊爾傑疲憊地癱在沙發上,握著那枚鑽戒,彷佛上面還留有她的體溫。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她好像誤以為我是為了『富盛金控』才願意和她訂婚。董事長,我真的很抱歉。”
“她說她想一個人出國去靜一靜。”
“她有說要去哪裡嗎?”他焦急地問著。
“沒有,她說安定好之後會和我聯絡。”
“既然她想出國就必須搭飛機,我現在馬上聯絡海關以及機場的相關工作人員,並且派人在機場盯著,只要她一出現就馬上跟我們聯絡。”
“也只能這樣了。”經過一夜的折騰,周紹德滿頭的灰髮更顯得灰白了。
張姐從廚房裡倒了兩杯熱參茶出來,放在桌上。
“老爺,這是下午女傭清理客廳時在地毯上找到的東西,我想這可能是小姐的。”她將一支精巧的錄音筆放置在桌上。
“這是什麼東西?”周紹德問道。
荊爾傑傾身拿起來研究。“這是一支錄音筆,可以錄下聲音,會不會她在裡面留下了什麼訊息?”他轉身吩咐著張姐。“麻煩你幫我拿兩個小喇叭來,我想放出來聽聽看。”
“是的。”
張姐連忙去視聽室取來兩個小型喇叭,荊爾傑接上後,從音箱裡傳來熟悉的對話聲,是他和蘇子騰在醫院走廊的爭執與對話。
蘇子騰硬是將他們的對話剪接拼湊起來,把他塑造成一個貪圖“富盛金控”的負心男子,使得羽心對他產生誤解。
“董事長,這些對話明顯經過刻意的剪接,當初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而且全是蘇子騰在引導我的話。”荊爾傑解釋著,這會兒他終於明白為何羽心會誤解他了。
“我明白,我早就察覺蘇子騰對『富盛』的企圖心,但又礙於他家與周家是世交,所以故意架空他的權勢,沒想到他竟然還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周紹德深深地嘆息。
“難怪蘇先生跟小姐見完面後,她會哭個不停……”張姐回憶起那天的景象。
荊爾傑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肘,質問道:“蘇子騰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對了,是她從花蓮旅行回來的那天。蘇先生前前後後來過很多次了,但小姐都不在,恰好那天他又來了,我跟他說小姐在睡覺,他卻執意坐在客廳等了小姐一下午,接著他們就發生了爭執……”
“我想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了。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我都會將羽心找回來的!”荊爾傑宣誓著。
“也該是有人來管管她任性的脾氣了。”周紹德喜憂參半。
荊爾傑握著那枚小小的戒指,迅速聯絡各派人馬,並要人特別留心機場,在那兒守候,只要她一出現就馬上通知他。
他一定會盡全力把她逮回來,重新為她套上這枚戒指,將她永遠拴在身邊。
尾聲
半個月後
在這半個月裡,荊爾傑恍若生活在地獄中。白天,他忙著在金控公司上班,想盡快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狀況;夜裡,他則被相思折磨得難以成眠。
向來沒有煙癮的他,近來常常會對著寂靜的夜,吐著一個又一個的菸圈來平息內心的焦慮,回憶著他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現在,他終於能體會羽心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默默愛著他了。
整整十三年的歲月裡,只因他無意間闖入她的生命裡,給了她一句哄騙的話,她竟然就將它當成誓言般,執著地守候著他,以為只要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