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再次扣動胸前的掛墜,銀白色的屏障再次黯淡了一些,屋內幾乎恢復到了平常的溫度。黑鴉刺客展現出了明顯的渴望他知道自己此刻就在勝利的大門前了,這是他第一次賭博,但他卻有強烈的預感自己能成為贏家。
“第二個問題。”
這一次,反而由他催促阿爾伯特。
“第二個問題……”
……
另一邊,索菲亞的寢宮。
火網外變得格外安靜,不久之前艾拉聽見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菲尼克斯像是離開了,她聽不清門外發生了什麼,而在菲尼克斯離開後,似乎刺客的攻勢也停了下來,至少他們沒有再看見滿身冒火的人試圖跨越火焰,那視覺衝擊力實在是過於強烈了一些。
“索菲亞殿下,索菲亞殿下,你沒事吧?”
只不過管家不住的呼喚聲在這種情況下顯得實在有些惱人。這個老人是愛操心的代表,即便在宮廷醫師明確告知他索菲亞公主甦醒的時日尚未可期之後,他還是一遍遍呼喚著索菲亞的名字,試圖以這種方式喚醒公主的意識。
“我覺得阻礙她醒來的並不是身體上的傷,公主殿下或許有什麼隱疾。”
“隱疾?”
醫生的噩耗讓老管家大驚失色。
但除了重複著無用的呼喚外,他想不出任何方法。
“索菲亞,索菲亞!你給我起來,醫生已經說你沒事了!”艾拉有些煩躁地推開老管家,她的五指緊緊扣在索菲亞的肩上。她不知的自己的無名火究竟從何而來,也許是外界的威脅擾亂了她的思維,也有可能她單純地被管家唸經般的聲音煩到了。
“索菲亞!”
……
九年前,寒冬之月前夕,暴雪驟降。
在這種天氣下即便裹著厚厚的毛毯,艾拉依舊能感受到徹骨的寒冷。但除了寒冷外,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瀰漫於人們之間的不安。每天都有人死去,這是真實發生的,人們被飢餓折磨著,而她也整整一天沒有吃過東西。
不過有人說,在街道的彼端,有一座宮殿,宮殿將飢餓與寒冷阻擋在了外面,住在那裡的人,永遠不會被飢寒所迫。
“教會將會在這件事上支援你們。”
門外忽然傳來了這樣的對話聲。
“卡諾爾,我們也能住進那座城裡嗎?”艾拉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從隔壁的房間探出頭來,可憐巴巴地問道。可能是與卡諾爾交談的人實在太過耀眼了,尤其是他袖章上的那一對閃閃發亮的金色劍盾徽記。艾拉有一次在外面拾荒時偶然看見過佩戴相同徽記的人,只不過對方被教會雄赳赳氣昂昂的騎士圍在中心,看起來神氣極了。
他們來自教會。
有人說貴族們都是惡棍,可從沒有人說過教會的壞話。
而教會的騎士,是公正的正義的象徵。
所以……艾拉覺得自己也許能從教會騎士那裡尋求幫助。
怎料卡諾爾臉色突變,他第一次近乎兇狠地瞪了艾拉一眼:“不是告訴你不要出來的麼?”
艾拉嚇得趕忙將腦袋縮了回去。
“沒關係,卡諾爾先生。”倒是造訪的騎士笑了笑,他起身走到艾拉麵前,彎下腰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向桌前:“這是你的女兒嗎?我還從沒聽人說起這件事。”
“她叫艾拉,是我的養女。”卡諾爾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很喜歡小孩子。”騎士笑得十分和煦,他動作輕柔地揉了揉艾拉的頭髮,說道:“我去王宮時也遇見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誒?她是誰?”艾拉好奇地問道。
“五世的女兒,索菲亞公主,說不定你們以後還能成為朋友呢。”
“您說笑了。”卡諾爾說道,他本不想讓艾拉與教會、王國有任何的接觸,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五世能親自來到這些貧民窟,他就會明白平民們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至於和堂堂公主成為朋友?
那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相隔的卻是兩個世界。
“好了時間不早了,此次前來我只是希望你瞭解教會的立場。”
“我瞭解了。”
“那就好,真是辛苦你了,卡諾爾先生。”
說罷,騎士又笑眯眯地瞧了艾拉一眼:“艾拉,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艾拉呆呆地盯著對方走出去門去,當他推開門時,門外已經有一個女子在等他了。女子全身都籠罩於披風中,艾拉只能從玲瓏的身段推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