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今天這樣!”
老頭越說越起勁,說到氣憤之處,他一巴掌拍碎了地上的酒杯,碎開的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不過,那也是十多年之前的事了。”
老頭嘖了嘖舌,話題突然一變:“死老太婆,你還記得那個瞎了眼,整天追著你砍的瘋子麼?他好像也找到傳人了,也是一個到處追著人砍的瘋姑娘呢……不過啊,你放心,艾麗莎那個小妮子一定會贏的。”
絕對的!
老頭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撣了撣屁股上沾的灰塵:“啥?你問為什麼?因為啊,這個世上沒有不瞭解徒弟的師父。”
……
“嘭”
斷裂的劍刃飛入湖中,濺起一小片水花。
葛蕾拉的喉嚨一涼,脫力的身子軟倒在地上。她吃力地睜開眼睛,滿地的屍骨不知何時消散了,柔和的月光散落在她身上。
艾麗莎將劍收回劍鞘,銀白的劍刃上沒有沾上一滴血珠。
葛蕾拉的手動了動,她感覺自己體溫正在的不斷衰退。忽然間,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溫暖的掌心帶給了她些許溫度。
“葛蕾拉,你還是這麼任性。”
笑容可掬男人將寬刃放在地上,緩緩坐到了她的身邊:“太任性的話,會給大家添麻煩的。”男人的語氣責怪中參雜著寵溺,說罷,他輕輕摸了摸葛蕾拉的腦袋。
葛蕾拉閉上眼睛,不再看男人一眼。
“真好啊,你現在也是一個獨當一面的劍客了。”男人沒有在意,兀自感嘆著。他小心翼翼地架起葛蕾拉,讓她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接著,男人扯下自己的袖子,輕輕蓋在她脖頸處的傷口上。
袖子頃刻間被染成了紅色。
“這樣的話,你就能看見滿月了。”
葛蕾拉微微睜開眼,柔和的月色突然間變得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輕皺的眉頭卻舒展開了,夜空猩紅的血月恢復了從前純粹的模樣,眼前的一切都變回了往常的模樣。
“看不見了,安德魯老師。”葛蕾拉動了動嘴,聲音顯得有些沙啞:“除了仇恨,這雙眼睛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安德魯沒有說話,他抱起葛蕾拉,慢慢從草坪上站起身來。
“葛蕾拉。”
“嗯?”
“歡迎回來。”
……
真沉重啊……
艾麗莎注視著葛蕾拉,後者握著斷劍的手漸漸鬆開,輕微的呼吸也慢慢停頓了下來。她彎下腰,合上葛蕾拉微睜的雙眼,那雙漂亮的紫色瞳孔失去的色彩。
“艾麗莎!”拖長了呼喚聲從她身後傳來,林秋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去:“你有沒有受傷?哪裡受傷了?要不要去教會?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去叫人!”
林秋見艾麗莎一言不發,還沒站穩,就立刻朝來時的方向衝去。
他無法確定艾麗莎是否也被葛蕾拉砍中了,所以他一邊跑,一邊大喊:“菲尼克斯,菲……”
叫嚷聲戛然而止。
林秋感覺自己肩上一沉,艾麗莎從身後抱住他,將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又是一陣晚風,栗色的髮絲輕輕摩擦著林秋側臉,同時也撩撥著他的心絃。艾麗莎的體香在他鼻尖瀰漫著,她動了動嘴,溫熱的氣流便順勢竄進了林秋耳中。
“別說話。”
艾麗莎說道。
她整個人在這一刻都放鬆了下來,她的眼皮變得有些沉重,幾宿沒睡的睏意向她襲來。
湖畔靜得出奇,林秋只能聽到晚風和艾麗莎均勻的呼吸聲。
“提爾。”艾麗莎的聲音柔和極了。
“嗯?”
“帶我回去吧。”
……
翌日清晨。
“喂喂,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那個在風爐學院鬧事的元兇被幹掉了。”
“有這事?”
“說出來嚇死你,據說那個女人是混……混什麼教來著?哦,對了,她是渾天教的高層!”
“這麼厲害?那誰把她幹掉的?”
“當然是艾麗莎了!”
“果然,這麼看來,艾麗莎才是最強的圓桌騎士啊!”
“但我聽說艾麗莎也受了傷,現在正在養傷期間。不過發生了這些事,東部的勢力也臉上無光啊,囂張的氣焰收斂了不少。”
“太好了!老子早就看不慣東部那些人的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