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一絲驚訝,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外表粗獷的男子竟然能聽懂她寄託在琴中的愁緒,起身後向譚縱福了一身,笑著解釋,“妾身剛才想到了一些傷心事,不知不覺間就彈進了曲子裡,還望公子見諒。”
“喜怒哀樂乃人之常情,姑娘何須自責。”譚縱聞言,見綠柳並沒有說出緣由,因此也並沒有追問,微笑著說道。
“妾身給公子舞上一曲,希望公子喜歡。”綠柳發現譚縱粗中有細,並不像外表那樣粗俗,於是嫣然一笑,再度向他福了一身後,在樂聲中翩翩起舞。
譚縱雙手打著拍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等待著梅姨的到來,按照通常的規矩,像譚縱這種初來乍到的闊公子,梅姨是一定會親自過來打招呼的。
還沒等綠柳一曲跳完,忽然,一名侍女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焦急地站在一旁,不停地揉*搓著雙手,等待著柳綠跳舞結束,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譚縱不動聲色地瞅了那名侍女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了綠柳的身上,從這名侍女的反應上來看,飄香院裡好像出了什麼事情,可能有什麼事情是與綠柳有關的呢?難道有人鬧事,要綠柳去救場子?
“綠柳姑娘舞藝超絕,本公子實在是佩服。”曲聲結束後,譚縱站了起來,拍著雙手,笑著誇讚。
“多謝公子。”柳綠聞言,向譚縱微微一笑,嬌聲說道。
這時,那名侍女快步走了過去,在綠柳的耳旁低聲說了幾句,綠柳的臉色不由得為之一變,顯得相當詫異。
“公子,妾身的姐妹遇到了一個麻煩,還請公子稍待片刻,容妾身去一趟。”綠柳轉向譚縱,衝著他福了一身,神情中顯得有一絲緊張。
譚縱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伸手衝著綠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綠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和那名侍女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跟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譚縱落座後,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衝著一旁的沈三微微點了一下頭,能讓綠柳如此著急的,絕非普通的事情。
不久後,正當譚縱欣賞著舞姬們的表演時,沈三快步走了進來,俯身在他耳旁說了幾句。
“什麼!”譚縱聞言,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樂女和舞姬們紛紛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他。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譚縱冷笑了一聲,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秦羽和沈三等人連忙跟在他的後面,只留下樂女和舞姬面面相覷,不清楚發什麼什麼事情。
離開了綠柳所住的院子,譚縱拐過了一個路口,來到了一個院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客人的院落前。
對於這個院落,譚縱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蔓蘿就住在裡面。
“閃開,閃開!”秦羽揮了一下手,幾名大漢就走上前,從人群中為譚縱清出了一條路來。
有些被那些大漢趕向兩邊的人心中並不樂意,本想跟那些大漢理論,甚至罵上幾句過過嘴癮,可是看見對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後,立刻知趣地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眼前這群大漢在飄香院裡還這麼飛揚跋扈,那麼傻子也知道他們不好惹,誰也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等譚縱等人進去後,人們再度湧上前,將院門圍得嚴嚴實實,水洩不通,大家都想知道里面究竟發什麼什麼事情:蔓蘿可是與欽差大人關係莫逆的黃公子的女人,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老虎嘴邊拔鬚!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同本公子討價還價!”譚縱還沒走進客廳,就看見客廳裡,一個穿著藍衫的公子哥甩了護在蔓蘿面前的綠柳一耳光,一臉不屑地不屑說道,“信不信本公子一句話,送你去北疆當軍妓。”
聽到這句話,譚縱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藍衫公子哥一口地道的京腔,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先前打了中年女子一記耳光的就是這群人。
客廳裡涇渭分明地立著兩幫人,一幫是藍衫公子哥,後面站在一群膀大腰圓的大漢和一名穿著白衫的青年,另外一幫就是蔓蘿和綠柳,身後是一群驚慌失措的樂女和舞姬。
“你憑什麼打人!”蔓蘿一把將臉頰上有一道清晰巴掌印的綠柳拉在了身後,有面罩寒霜地怒視著藍衫公子哥,“妾身已經明確告訴過閣下,賣藝不賣身,閣下非要強人所難不可?”
“賣藝不賣身?”藍衫公子哥聞言,一聲冷笑,“老子想得到的東西,還從沒有失手過。”
“閣下如果再這麼鬧下去的話,妾身就只好去報官了。”蔓蘿望著藍衫公子哥,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