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大哥不要將畢時節的死攬在身上。”
施詩聞言,向一旁站著的兩名侍女擺了一下手,那兩名侍女知道施詩有事要和譚縱談,朝著兩人福了一身後就出去了。
“小妹覺得欽使他們多慮了,大哥處事沉穩,之所以杖斃畢時節,其中必有緣由。”等那兩名侍女關上房門後,施詩衝著譚縱莞爾一笑。
畢時節被譚縱當著揚州城官員的麵杖斃的訊息,施詩在譚縱昨天下午回來不久就知道了,她開始也為譚縱擔心,認為譚縱太過沖動,畢時節現在已經成為了待宰的羔羊,譚縱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完全沒有必要審都不審就當著這麼多人殺了他。
經過了最初的焦慮後,施詩的心境逐漸平復了下來,與譚縱相處這麼久了,她不相信心思細膩的譚縱會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隱隱約約意識到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今天上午,當看見起床後的譚縱一臉的輕鬆時,施詩緊張的心情就完全消散了,她可以肯定譚縱之所以殺畢時節一定是故意而為的。
“看來大哥什麼也瞞不住你。”譚縱聞言,衝著施詩微微一笑,他三下五除二地吃了早飯,接過施詩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了擦嘴角後,向施詩說道,“大哥之所以要當眾殺了畢時節,就是為了不讓他在大堂之上開口。”
“大哥的意思是,畢時節要在大堂上耍什詭計?”施詩給譚縱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後,有些驚訝地說道,畢時節現在已經山窮水盡,難道還要泛起什麼波瀾來?
“畢時節身犯謀逆大罪,罪無可恕,按照大順律例一定會被凌遲處死,以他的性情和在其組織裡的重要性,是寧死也不會被抓的。”譚縱品了一口茶,抬頭看向了施詩,“可是,當他被秦羽帶人包圍後竟然選擇了投降,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想要垂死掙扎,既害我一把又攪亂京城的官場。”
“大哥,畢時節要害你?”聽聞此言,施詩的神色愈加得驚訝,她並不清楚畢時節的事情,因此根本不知道畢時節如何害譚縱。
“畢時節的背後有一個神秘而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的勢力遍佈江南乃至整個大順,足以令京城的官家感到不安。”譚縱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窗外花園裡的嬌豔的鮮花沉聲說道,“畢時節是這個組織在江南的首腦人物,他知道這個神秘組織的大量內幕,因此大哥不能讓他開這個口。”
“大哥,既然畢時節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就這麼輕易讓他死了,即使官家不說什麼,朝廷的那些官員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大哥的。”施詩聞言不由得怔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態竟然如此會如此嚴重,頓時著急了起來,關切地看著譚縱。
“正是因為畢時節知道的事情多,才不能讓他活著,如果他亂說一氣,牽連到京城裡的那些勳臣貴胄的話,將會給朝廷帶來非常大的混亂。”譚縱搖了搖頭,望著院子裡一隻停在花蕊處採粉的五彩斑斕的蝴蝶,神情嚴肅地說道,“可萬一他狗急跳牆,說出了真實的幕後主使,這不是逼著官家與那個幕後主攤牌。那個幕後主使策劃了多年,勢力非同小可,官家倉促之下出手,難免被動,屆時鹿死誰手,可還真的說不準了。”
“大哥,事情真的如此嚴重,竟然有人能與官家對抗!”施詩呆住了,無比詫異地望著譚縱,在她的印象裡官家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掌握著天下間的權勢和萬民的生死,怎麼會有人敢與官家作對,而且還有著能使得官家都不敢小覷的力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權勢這個東西能令人瘋狂。”譚縱轉身,衝著施詩微微一笑,笑容裡有著激憤自嘲,“官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將揚州城的事務全權交給大哥處理,就是希望江南的局勢能穩定,官家或許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勢力如此強大,因此還沒有準備好對策,需要時間來進行佈置,作為官家的欽使,大哥自然要為官家分憂,被百官指責有什麼大不了的,即使是坐牢那也是大哥的榮幸。”
“大哥,官家不會讓你坐牢吧?”施詩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緊張地看著譚縱。
“坐牢就坐牢,總比丟了性命強。”譚縱沉吟了一下,無奈地向施詩聳了一下肩頭,一聲苦笑,“伴君如伴虎,在君王的眼裡只有家天下,我們這些做臣子,只是他們手裡的棋子,但願能永遠留在棋盤上。”
“大哥!”施詩聞言,眼眶頓時紅潤了,她從沒有想到譚縱的身上竟然揹負著如此沉重的壓力。
“另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哥立了這個大的功勞,難免會成為朝廷裡那些官員關注的物件,這對大哥來說並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