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江南火鳳’,飄……飄香院的梅姨!”畢西就的臉上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在倚紅樓裡聽人提起過梅姨當年的這個雅號,隨後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伸手按在了胸前,“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畢二公子,如果不是本欽使答應了梅老闆,你認為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本欽使的面前。”譚縱冷笑一聲,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罩,冷冷地看著畢西就。
畢西就被抓緊蘇州府大牢後,雖然吃的差了點兒,但是並沒有受到任何刑罰,如果不是譚縱特意交代了,作為畢時節的二公子,畢西就一定會受到嚴刑逼供,生不如死。
“是……是你!”畢西就大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雙目充滿了震驚,他萬萬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蒙面人竟然是欽使大人。
“本欽使原本不願意管你們之間的閒事,不過作為兩次給予了你生命的人,本欽使覺得你應該瞭解實情。”譚縱目光炯炯地望著畢西就,沉聲說道。
“不……不可能,你說謊,我娘一直在府裡吃齋唸佛,梅姨怎麼可能是我娘!”畢西就聞言,忽然激動了起來,衝著譚縱揮舞著雙手,大聲咆哮著,好像不願意相信譚縱所說的話。
“你可想過畢夫人為何要吃齋唸佛?”譚縱冷冷地望著情緒激動的畢西就,“她那是為畢時節所犯下的罪行而懺悔。”
畢西就喘著粗氣,雙目通紅地望著譚縱,心亂如麻,他一直都不清楚娘為什麼每天都待在佛堂裡,與青燈古佛為伴,想起畢時節所做的實情,他的心中忽然明白了過來了,譚縱所說的十有**是真的,娘是在為爹贖罪。
現在想想,娘對自己比對大哥畢東城要關愛的多,小時候自己和畢東城犯錯,無論誰對誰錯,娘必定懲罰身為大哥的畢東城,畢西就一直以為是娘偏愛自己,現在看來娘這是在憐惜自己,這才對自己更加疼愛的吧。
“畢二公子,你可還記得本欽使當時曾經讓瑞雪拿了你脖子上的那個小玉佛的事?”譚縱面無表情地看著畢西就,“實話告訴你,本欽使之所以要你的小玉佛,正是為了試探梅姨,結果她太關心你了,露出了破綻,被本欽使一舉擊破。”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畢西就聞言,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腦袋,深情萬分痛苦,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本欽使已經安排好了,等一會兒有船會接你和瑞雪離開,你們將被送到南洋,梅老闆給你留了一筆錢財,足夠你和瑞雪在南洋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譚縱瞅了瞅畢西就,轉身望著河面的流水,淡淡地說道,“實話告訴你,畢時節已經被本欽使杖斃,而畢東城很可能會躲過本欽使派去抓捕的人,你如果想回來和畢東城一起向本欽使報仇的,本欽使隨時奉陪。路在你的腳下,何去何從要靠你自己。”
譚縱的話音落後,現場沉寂了下來,畢西就失魂落魄地跪在那裡,只有嘩嘩的流水聲縈繞在兩人的耳旁。
不久後,一艘小船從河中劃了過來,在岸邊停下,譚縱見狀重新戴上了面具。
船上的兩個蒙面漁夫衝著譚縱拱了一下手後,靜靜地立在了岸邊,譚縱隨後衝著小樹林裡招了招手,瑞雪被先前的那些蒙面大漢帶了出來。
“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瑞雪的手裡抱著一個黑色的匣子,裡面是梅姨留給畢西就的錢財,譚縱望著眼神麻木地跪在那裡的畢西就,沉聲說道,暗自告誡他不要回大順,否則的話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
畢西就在瑞雪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像個木偶般,跟著那兩名蒙面漁夫上了船。
小船隨即駛離了岸邊,譚縱微微籲出一口氣,他總算完成了對梅姨的諾言,轉身向小樹林裡走去,準備回府。
畢西就在船艙裡呆呆地望著前方,整個人猶如傻了一般,心有餘悸的瑞雪將頭偎依在畢西就的肩頭,雙目中充滿了關切,她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凶神惡煞般的蒙面大漢竟然會放過兩人。
“瑞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大哥走向萬劫不復的那一步。”猛然,畢西就無神的眼珠轉動了一下,眼神裡重新恢復了神采,他伸手按住瑞雪的肩頭,神情複雜地望著她,“對不起,我不能和你走了,你帶著這個匣子離開江南,找個人嫁了,以後安心過日子吧。”
“妾身既然選擇了公子,豈會離公子而去,就是刀山火海,妾身也要隨著公子一起闖。”瑞雪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衝著畢西就嫣然一笑,神情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