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訊息傳上去了,又如何能容得譚縱這般逍遙自在!
“不過,管他背後什麼背景,只要知道他能摸著天就夠了!”林青雲心中隱隱落定心思:“只要操辦的好,想來那事也不是什麼問題。”
林青雲視線向東,正對著向蓮香含笑不語的玉大家,只是眼神卻是渙散無神,竟是直接從玉大家的身上透了過去,更是穿過了院牆,瞧向了遠方。
而東邊,卻正是蘇州方向。
“這《秦淮景》本是我一干相熟的姐妹於幾年前向玉大家請教琴藝時做的。”蓮香不顧譚縱碰過來的大腿,只是掩嘴輕笑著,眼神中止不住的得意:“這曲子取自蘇州的評彈,詞卻是幾個姐妹一起做的。因為那些姐妹自小在南京城長大,故此按詞押韻時便考慮的是金陵話,故此這曲子用金陵話來唱味道才是最佳。玉大家,你說學生說的可對?”
玉大家自是輕頷其首,輕笑不語。
玉大家年歲不小,已然三十有餘。雖然相貌不佳,但因為天資卓越,又誠心拜訪各地名師,故此在曲藝一道上的修為極深,二十來歲時便已經名動南京府,特別是她的琵琶,被稱為南京三絕之一。
而同樣名列南京三絕的,除了這位蘇州琵琶玉蘭春玉大家外,還有就是金陵仙音,也就是蘇瑾這位蘇大家,最後一位以舞姿名動江南的舞墨,確實落在了杭州。
金陵、蘇州、杭州,三府各一,故而合稱金陵三絕!
而正因玉大家精於樂器,故此南京府地界,乃至於外府便有許多人前來求教,似蓮香這般的一地花魁,在成名前定然都是上門請教過的。故此,蓮香向玉大家自稱學生卻未有不對。
玉大家已然看出些什麼來了,但是見蓮香已然嫁入官宦人家,夫婿也在身邊守著,卻又不作言語,因此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頭就算。
展慕雲卻是也不辯駁什麼,更不去細問蓮香其中細節,只是點頭應和道:“夫人既然這般說,那必定是了。只可惜,玉大家出身無錫,卻是不熟金陵方言,可惜啊可惜。若是能在此聽得一回夫人所說的仙音,展某便無憾了。”
蓮香見展慕雲說的誠摯,話中又是懇切非常,更是說了“仙音”,心裡就不免有些意動,要知道仙音可不就是指的蘇瑾麼。她本就是愛炫耀的跳脫性子,心裡又正好對蘇瑾不岔,這會兒有了炫耀乃至於超過蘇瑾的機會,哪還忍的住。
蓮香臉上現出一抹得意輕笑,正要張口請玉大家再彈奏一遍,卻不防身前站起個人來。
站起來的自然是譚縱。
譚縱已經在旁邊冷眼旁觀了很久,眼見蓮香被展慕雲說的躍躍欲試,當真要開嗓子獻唱了,這才站起來阻止蓮香。
其實譚縱倒是不介意蓮香唱這等小曲,畢竟後世時朋友之間出去唱唱歌什麼的都是常事,KTV這等娛樂場所更是常去。而朋友出去了,男人們唱歌的其實極少,基本都是在那喝酒猜拳,只有女人們才會拿著麥克風在那唱個不停。故此,自家女人在朋友面前唱上幾首,譚縱並不是不能接受。
但唱歌卻也要分個時候,分個場合,分個情形。很明顯,展慕雲這般態度恭謙地用話引蓮香唱歌是不懷好意,目的不外乎是讓別人知道蓮香的出身不好,順帶著貶低譚縱,說白了還是要落譚縱的面子。
展慕云為了這個目的可謂是做足了姿態,若是譚縱一個不注意,亦或者不清楚這人的身份的話,說不定還真要被他迷惑過去。但譚縱卻是對他起了提防之心,因此三兩句下來便弄明白了這人的想法。
而之前一直不做聲,無非是想讓這展慕雲再謙卑一點,也好賺一點心理上的便宜。可這時候已然到了最後關頭,譚縱自然便站了起來,將蓮香的嗓音堵了回去。
“展先生,如此下作,怕不是名士風範吧。”因為手不能動,譚縱只能半歪著腦袋,一臉冷然地看向展慕雲:“我怎麼覺得你這行徑倒是顯得下流的很呢?”
“譚亞元怕不是多心了吧,展某不過與尊夫人討教曲藝,如何擔得起下流二字?”展慕雲面現苦笑之色,臉上一臉的無辜,好似譚縱當真冤枉了他似的:“若是展某適才當真有何失言之處,暮雲還請譚亞元海涵一二。”說著,卻是對譚縱微一拱手,再度做足了姿態。
因為蓮香到了的緣故,原本應該坐在譚縱右側的小平兒這時候卻是坐在了譚縱與展慕雲之間,正是譚縱的左側、展慕雲的右側。
此時見兩人似乎有些誤會,甚至譚縱已然有了興師問罪的跡象,小平兒連忙站起來勸慰譚縱道:“譚大人,展先生不過是一時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