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花個幾百兩銀子又如何,只要這專營官鹽的許可權在手,這銀子就是在水裡頭白撈的!況且和每年的孝敬銀子比起來,這幾百兩又算什麼,那就是個屁!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亞元,即便是日後能得個同進士出身又如何?還能與咱們南京府的兩位公子爺相提並論?真是笑話!就不說王世伯與陳世伯了,即便是崔大人一句話,怕他也落不到好去。”焦恩祿雙腿架在馬紮上,手裡頭拎著見底的酒罈子,說話時酒氣亂噴,可對譚縱的不屑之情卻是溢於言表。
焦公子還從未與譚縱見過,知道的那些東西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來:譬如譚縱與王動爭蘇瑾得勝,譬如前幾日文廟開廟時在無數人面前譚縱拿著一件鎮紙拍碎了陳家下人的牙根,落了陳舉的顏面。只是這些東西,他焦恩祿不管信與不信,又如何會在這時候說出來,自然只能撿著好的來說。
焦恩祿這話剛停,邊上就有人接腔道:“焦大少這話說的是。”
接腔的這人一副粗獷打扮,頭上扎著的是一條大紅色的英雄巾,身上一件短襟對袖練功服,腿上一條牛皮縫製的五分褲,勒出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團。一雙虎皮短靴裹著一對大腳丫子,這時候正橫架在幾罈子疊起來的空酒罈上,也不怕腳氣把附近的一大堆百里醉給燻臭。
這人卻是與焦恩祿一般的人物,喚做華英。這華英家裡頭的老子是南京府漕運的一把手,捧的就是鹽稅司的飯碗,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