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磯賭場特有的一個玩法。”不等朱老闆開口,坐在朱老闆身旁的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人開口向譚縱解釋,“由於來往城陵磯的都是一些頗有身價的商人,為了尋求刺激,於是就玩起了這種盲注。”
說話的這名中年人是候老闆,人如其名,與朱老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他的講解下,譚縱終於弄明白了盲注是什麼。
所謂的盲注,就是在下注的時候將所下的賭注用盆子遮住,讓對方不知道你下注了多少,一旦分出輸贏就掀開盆子:
如果贏家的賭注大於輸家的賭注,那麼輸家就要將其中的差額補齊;如果贏家的賭注小於輸家的賭注,那麼贏家將獲得輸家所有的賭注。
另外,下盲注的時候,在沒開底牌前允許認輸,認輸的話賭注輸一半,這裡面也分為兩種情況:
一種情況是輸家賭注大於贏家的賭注,那麼輸家將自己賭注的一半給贏家;另一種情況就是輸家的賭注小於贏家的賭注,那麼輸家要按照贏家賭注的一半進行賠償。
如此一來的話,賭局就變得萬分刺激起來,因為賭注是未知的,這就使得玩家們在進行賭局的時候往往患得患失,進退失據。
因此,玩家不僅要靠運氣而且還要有著良好的心理,否則的話很可能在最後時刻心理崩潰,進而功虧一簣,這使以小博大、以弱勝強的事件層出不窮,極大地刺激著玩家的神經,使得下盲注這種玩兒法在城陵磯賭場風靡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下盲注時可以無限下注,也就是玩家們想押多少賭注就押多少賭注,這種玩法雖然可以頃刻暴富,但同時也意味著有人瞬間傾家蕩產,故而後來又形成了一個規矩,那麼就是開賭之前雙方可以約定一個賭注的上限,這樣一來的話賭局就賭注就在雙方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你們還缺多少銀子?”聽完了候老闆的解釋,譚縱好像明白了他們的來意,於是沉聲問道。
此次組成船隊的四個老闆的實力在武昌府的商人裡是中等水平,他們又是置辦這批貨物又是請護衛,花銷巨大,帶在身上的銀子應該有限,讓他們一下子拿出一千兩恐怕有些困難,因此譚縱準備幫他們一把,畢竟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理應互相幫助。
“李老弟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三個湊了五百兩銀子,只是還差五百兩。”出乎譚縱的意料,屋子裡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國字臉中年人微笑著望著他,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光頭讓我們明天晚上將銀子送過去,我們希望李老弟能買下我們兩船貨。”
國字臉中年人是穆老闆,他口中的兩船貨的價值五百五十多兩,五百兩賣給譚縱的話,看上去這筆生意譚縱好像佔了便宜,而且只要船隊達長沙城後,他絕對穩賺不賠。
可是不要忘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洞庭湖水寇猖獗,能不能順利透過洞庭湖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算上危險係數的話,這筆買賣對譚縱就非常的不利了。
“這是五百兩,明天我讓人去接收貨船。”譚縱聞言從身上掏出錢袋,從錢袋裡抽出五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笑著向朱老闆三人說道,既然大家同坐一條船,那麼該伸手相助的時候還要伸手相助,況且對方並不是白要五百兩,而是拿貨物進行了抵押,他就更沒有辦法拒絕了。
“多謝李老弟。”聽聞此言,朱老闆三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向譚縱拱手道謝。
“三位兄臺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譚縱也向朱老闆三人拱了一下手,隨後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三位兄臺知道被那個光頭設計了,為何不去討個公道,難道要任由其逍遙法外?”
“李老弟有所不知,這個光頭是洞庭湖的水寇,如果將他惹急了的話,我們這次可就別想過過去了。”朱老闆聞言,不由得一聲苦笑,臉上充滿了無奈的神色,“沒有想到那些水寇如此貪婪,竟然以這種方法來勒索錢財。”
朱老闆四人經常往返於長沙府和武昌府之間做生意,自然熟悉城陵磯鎮上的三教九流,那個領龔老闆到賭場去的中人就是鎮上與洞庭湖水寇有聯絡的中間人之一,專門從中賺取辛苦費。
設局敲詐朱老闆的光頭是洞庭湖水寇在城陵磯鎮的負責人,年後從洞庭湖來到了城陵磯鎮,代替了以前的負責人,專門在城陵磯鎮向那些南下洞庭湖的商人收取買路錢。
在朱老闆之前,已經有幾撥商人中了光頭的道兒,稀裡糊塗地付出了一大筆銀子,那些上當的商人們由於懼怕洞庭湖的水寇,對此是敢怒不敢言,唯有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白白吃了這個啞巴虧,任由光頭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