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響起,把杜絹從沉思中拉回,她抬頭,對跳跳微笑。
她今天一身的白,乾淨靈透的白,臉上兩坨微紅,更襯出她的輕靈澄透。
“你好,小雨。”
“你還記得我!好好哦,那天我就想啊,這麼好心腸的女人,一定有個很棒的男人愛你,果然不錯,我們家阿譽很強呢。”
又來了,他最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每次聽見她對他婚禮的一切看法都會不開心?不開心到……一點也不想結婚了。
蔣譽皺著眉頭,表情下意識回覆臭臉。
商天雨拍拍他的肩膀,表現出誇張式的開心。
她當然要開心,雖然心底好委屈,委屈她對阿譽的愛必須排在姐姐後面,委屈她以為只要等到自己長大、走到阿譽身邊,就可以參與敗部復活賽,為自己爭取機會。
誰料得到,一場她控制不來的疾病,一個能帶給阿譽幸福的女人,讓她只能把愛深埋在“妹妹”這個詞彙後面。
埋了吧,乾脆一點,別猶豫不決,沒有未來,就該快點斷線,她只要他快樂的。
“怎會不記得你?”
“那天謝謝你哦,要不是你給我阿譽的地址,到現在,恐怕我還窩在會議室裡等待皇帝覲見。”她朝他做鬼臉。
“不要說得這麼可憐。”他悶悶的把她的笨頭推開,看見她的笑臉,居然破天荒的不舒服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忘記了嗎?那天你還差點兒把我的腿夾斷。”
他瞪她,氣她也氣自己,一點也沒道理的就是氣。“你那麼想翻舊帳?”
“你怕嫂嫂知道你有暴力傾向,不敢嫁給你?”她躲到杜絹身後。
他賭氣。“放心,不管你怎麼離間,杜絹都會嫁給我。”
“那麼有把握?”
“杜絹重承諾,她答應過的事就會徹底執行。”他對自己的秘書,信心十足。
“總經理,您是不是應該把昨天的企劃案再看一次?晨間會議馬上要開始。”杜絹沒忘記自己是秘書。
“好。”蔣譽看了跳跳一眼,雖然心情鬱悶,仍舊在考慮要不要把她帶進辦公室。
“我把和進訊的合約書也放在你桌上。”
進訊的合約書……那得花點時間。“好吧。跳跳就麻煩你招呼。”
“是。
“
“跳跳,不要亂跑,公司裡面有很多桃花心木,你不要被拐,我會盡快把工作做完,下午……”
“夠了,阿譽快去工作,不要嘮叨不停。”商天雨搗起耳朵,不聽。
她稚氣的動作惹笑他,他揉揉她的頭髮,又轉向杜絹說:“杜絹,跳跳麻煩你了。”
杜絹微微一笑,懷疑他知不知道同樣一句話,他在短短時間內說兩次了?
等蔣譽進辦公室,跳跳才聳肩說:“完啦,這輩子你要一直忍受他的喋喋不休。”
杜緝搖頭。蔣譽從不對誰喋喋不休,她倒是想過,如果在婚姻中有什麼是她非得忍受的,大概只有他的臭臉了。
見她不說話,商天雨沒話找話說。“阿譽說的『桃花心木』是什麼?”
“桃花心木是一種植物,因紋路美麗,可以用來製作傢俱,總經理以桃花心木暗喻風流桃花、外表出眾的男性。”杜絹像國文老師,一板一眼的解釋。
之前,蔣譽常用桃花心木形容蔣烲,但自從蔣烲為了傳說中那位精明能幹的秘書小姐失魂落魄、守身如玉之後,這四個字再也沒有他的份。
“桃花心木,好好玩哦。”她哈哈大笑,然後又眨巴著大眼問:“杜絹姐,你忙不忙,有空的話……我們可不可以聊聊?”
看看手錶,杜絹在電腦鍵盤上飛快打了幾行字存檔,便對她說:“我們有四十五分鐘。”
“謝謝你。”
杜絹給她一杯牛奶,蔣譽說過,他的青鳥不能喝刺激性飲料。
這陣子,她和蔣譽之間的交談,除公事之外,最常提起的話題就是跳跳,她對商天雨,熟悉得不得了。
這種交談是不是很異類?對別人……不知道,對她,還好。
“杜絹姐,你愛阿譽嗎?”商天雨鼓足勇氣問。
她笑而不答。這個問題,說實話傷人,說謊話傷自己,她沒有暴力傾向,所以選擇不說,誰都不傷。
“你知道晴天的故事嗎?”撓撓頭髮,商天雨又問。
“知道。”
“那麼你還願意包容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