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幾分鐘後,蘭家新與李美華才離開醫院去上班,蘭柏興則坐在病床邊說道:“你一個月內就進了醫院兩次,晚一點我去廟裡給你燒香。”
“我沒事了。”她揉了一下眼睛,想到昨天的痛徹心扉,她很高興一切都過去了。
又說了幾句後,葉洺聰走了進來,蘭柏興找了個藉口離開,好讓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一看見葉洺聰下巴冒出的鬍碴子還有跟昨天一樣的衣裳,她立刻道:“你沒回家?”
“我放不下你。”他在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要不要坐起來?”
“好。”
他彎身為她搖起床頭,思琪因為傷口扯了一下而倒抽口氣,他立即緊張道:“怎麼?”
“沒事,傷口抽了一下。”她扯出笑意。“你別緊張。”
他在床沿邊坐下,定定的看著她。“你昨天嚇掉我半條命。”他永遠無法忘記她痛苦哭泣的模樣,她向來就不是愛哭的人,可昨天她卻哭得淚流不止,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驚慌懼怕卻又無能為力。
她在痛苦時,他什麼也幫不了她,只能說些言不及義的安慰話語,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代她承受這些痛。
“我現在好好的,你不用擔心。”她主動握住他的手。“再過幾天我又會是一條活龍。”她微笑。
他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她漾出一抹甜笑。他不敢移動到她,所以只是輕輕地環著她,思琪抬手摟住他的背,兩人靜靜地享受著寧謐親暱的氣氛。
思琪以鼻子磨磨他的頸項。“洋蔥,你的味道比醫院好聞多了。”她覺得很安心。
他微笑地摸摸她的後腦。
“還有,你留鬍子的樣子看起來很有頹廢墮落的美,好想撲倒你。”她揚起嘴角。
他輕笑,在她耳邊呢喃一聲。“我等你。”
思琪立刻起了雞皮疙瘩。
“好肉麻……”她嬉笑著,隨即吃痛一聲,“噢……”
“怎麼了?”聽到她痛苦的呻吟,他一臉焦急。
“沒事。”她苦笑一聲。“我不能笑,會扯到傷口。”
他這才放下心。“醫生說先住院三天看看情形,如果恢復的不錯,就可以回家了。”
“他有說什麼時候傷口才會好嗎?”
“要好幾天,每個人不一樣,不過差不多都要一個禮拜以上吧!”見她苦下一張臉,他微笑地說:“一個禮拜很快就過了。”
“不能笑,也不能吃東西,好無聊喔!”剛剛父親說,前兩天都只能吃流質的東西,第三天以後吃半流質,第六天才可以吃一般的東西,聽到這兒她都要哭了,現在再加上不能大笑,那她的人生不就沒意義了。
“你乖點。”他又親她一下。
“不乖也不行。”她長嘆一聲,不然還能怎麼辦呢?“對了,我的包包……”
“應該還在店裡,我等一下去幫你拿。”昨天他急著送她去醫院,根本沒時間幫她收東西。
“好,我筆記裡有一些小說的idea,弄丟就完了。還有,爸爸會在這裡陪我,你先回家休息。”
“我不累——”
“你總要洗澡換衣服,洋蔥,我只是割盲腸,不是什麼大病,你不用緊張。”她拍拍他的胸膛讓他安心,明白他真的被她嚇到了。
他終於點頭。“好吧!我會回家休息。”
思琪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葉洺聰離開醫院後,父親到便利商店買一些報章雜誌,讓她無聊時可以打發時間,而後為了避免腸胃沾黏,她還得下床走路活動,可手術縫合的傷口讓她疼得齜牙咧嘴。中午後,腸胃蠕動排氣,她總算可以喝點東西。
黃昏時水雲與敏柔來醫院看她,她高興地展示傷口給她們看。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船員要先割盲腸,因為痛起來真的會死人。”思琪發表她的闌尾炎心得。
“這要拆線嗎?”敏柔看了一下她傷口上的縫線。
“不用,現在好像都不用。”她微笑。“醫生說幫我縫得美美的,只是現在不能大笑讓我很痛苦,我剛剛看雜誌看到笑話版,差點沒憋到腦中風。”
水雲好笑道:“既然不能笑,就別看笑話版。”
思琪搖頭。“這是一種禁忌的誘惑。”
“那是自討苦吃。”水雲莞爾地說。
“也是,哈……嗚……”思琪笑了一聲,就急忙捂住嘴。
“別笑了。”敏柔急忙道。“萬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