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定會慢慢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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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賈敏經過這般發洩出來;身子裡面的鬱氣竟是去了大半。身子骨雖然還是那般孱弱,但好在能勉強近些湯水;日後也能好生將養了。
這幾日裡黛玉的奶嬤嬤領著黛玉來給賈敏請了幾次安。賈敏雖沒有再打罵走;但是到底不想見面,便隔著一扇門受了禮。
這日黛玉又照著慣例來給賈敏請安,滿心期盼的往裡面遞了話;不多時便見到自家母親身邊伺候的老嫫嫫搖著頭走了出來。
老嫫嫫搖著頭;滿臉為難道;“夫人說讓大姑娘回去好生唸書吧,她這幾日身子不好;恐過了病氣了。”聲音再沒有往日的那般慈愛。
自古幼子幼女;哪個不想得到父母之愛,只可惜賈敏對黛玉的這份母女之愛裡參雜了對幼子的自責,這份心結只怕一時難解。
賈璉站在院子裡,看著那瘦小的身子在聽到裡面的拒見之語後便低下了小腦袋,顯得極為低落。隨後又聽到她細若蚊絲的聲音道:“那嫫嫫你替我告訴母親,今兒個我學會作詩了,賈先生還誇讚我了。”
那老嫫嫫臉色有些動容,又往裡面瞧了瞧,最終點了點頭,然後回屋關上了門。
奶媽子牽著黛玉的小手,慢慢的往黛玉的院子方向走去。
那一老一幼的身影,顯得極其的落寞。
“玉兒是個極聰慧的孩子。”
林如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賈璉回過頭,便見到林如海依舊是一身灰色的常服,臉上帶著愧疚之意。只聽他道:“自從有了幼子,我和夫人便對她疏忽了,這孩子倒是從未怨言,後來你高中的訊息傳來,夫人常常念著日後幼子要像你這般智慧,才高。她便也記下了。五歲的時候便央求我給他尋了個夫子,很是刻苦。”
說完又嘆了口氣,“哎……可惜哥兒走了,夫人心裡有愧,連玉兒都不敢見了。”
賈璉抿著唇,“姑母此乃心結。”
林如海望著黛玉離開的方向,半響方才聲音低沉道:“她現在這般心情,已是十分難得,我不敢再勸她,只能暫時委屈玉兒了。”
對於林黛玉小姑娘的印象,賈璉最初的印象是一個琉璃一般晶瑩脆弱的小娃娃。如今才隔了三年了,圓潤潤的小臉已出落成微尖的下巴,瘦削的面頰。年紀雖不大,卻難得的通情理。她是這個世間第一個叫自己哥哥的人,甚至比迎春還早,在情感上,也是想回護的。如今見姑父古母這般委屈了這孩子,心裡不免有些沉。幼子雖憐,幼女無辜!
這兩日賈敏依然拒絕見黛玉,但是黛玉每日裡堅持繼續給賈敏請安,隔著一扇門,母女之間便入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圍牆一般。
賈璉不時的也會勸慰賈敏,不過這幾日京都不斷傳來的訊息,讓他亦是有些措手不及。
林府的廂房中,賈璉站在開啟的窗戶前,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突然,天際一抹烏雲遮月,再無光明。
門敲了三聲。“主子。”
是朱奎的聲音。
賈璉未回頭。“進來。”
朱奎面色有些沉重,快步走至賈璉身後,將手中的信件呈上。“那邊說王子騰路上遭遇柔然人突襲,受了傷。柔然那邊傳話指明讓忠順王和談。”
賈璉暗眸一閃,眉頭緊蹙,轉身接過信紙。
待靜靜看完信上的內容,忍不住將紙張揉的粉碎,面色暗沉,“那王子騰怎會如此無用,皇上難不成真信了?”
“皇上親自去了王府探望,確實傷的不輕。”
“哼。”賈璉輕哼,眼眸微眯,“若是沒猜錯,他也得了柔然那邊的訊息了。”
若是沒猜錯,他此舉怕是得了柔然部落的某一支奪位勢力安排了。
朱奎難得的有些著急,平凡寬厚的臉上也多了幾條線條,“那公子打算如何?”
“我——”話未出口,便聽到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聲,接著一陣腳步聲過去,便又恢復了平靜。
賈璉快步走至門前開啟門,只見院外果然比平日裡亮通許多。賈璉伸手抓住一個守夜的小廝道:“發生了何事?”
小廝回道:“剛剛大姑娘那邊說是不好,老爺讓人去請了大夫了。現在藥都喂不下去了。”
“這是何故,早上不是好好的嗎?”
小廝見賈璉臉色微變,心裡有些害怕,忙回道:“聽,聽說是生來便帶了疾。大夫都說不好治。”
想到早上那個落寞的小身影,賈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