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講究,說話不如放屁,還能往回收,眼睛長到額頭上,看誰都是小赤佬,小癟三,大爺的,如果不是姐姐的老爹,我現在就帶著人殺進他窩裡,把老傢伙揪出來扒光了看看,他這個老申城人身上幾根毛毛跟老子的不同。”
林守一聽他罵的亂糟糟的,不知道這位爺藉著這事兒發的哪門子邪火,沒敢搭腔。葉皓東罵了一通,心裡舒服了,伸個懶腰,吩咐道:“都先睡他一大覺吧,有什麼事睡醒了再說。”
金城大飯店的大堂,宋朝度和張少偉貌似激動的抱在一起,一臉女性陰柔特徵的何林則躲開撲面而來的熊抱,只跟宋朝度握握手。彼此簡單的寒暄後,宋朝度把他們讓到大堂的咖啡廳裡。場面並不如三人之前預想的熱烈。
一九九四年,在不許亂說亂動的少管所裡,他們能暢所欲言。二零零二年,在言論自由的金城大酒店大堂裡,他們都已學會說話留半句。友誼依舊,青春不在,社會在大家的心底裡悄悄築了一道牆,每個人都記得純真無忌的友誼,卻誰也做不回那個純真的自我。
大堂的咖啡廳裡,宋朝度抽著煙侃侃而談,張少偉壓下心事勉強支應著,時不時的欲言又止。
聊天的內容先以憶往昔崢嶸歲月為主,接著談起各自當前的事業。基本都是宋朝度說,張少偉聽。介紹完各自的事業,宋朝度又聊起了在申城這一年多的見聞和感想。他拿申城人喝咖啡的習慣作比較調侃起來。
申城人拔份兒講究個小資情調,講究精緻細膩有品味,這股子酸勁兒早融到申城人骨子裡,你比如喝咖啡吧,咱們喝,拿過來吹兩口,涼了,一口悶掉。申城人則不然,餐後喝咖啡,不管杯子耳朵大小,不要試圖手指穿過去,喝咖啡第一口是關鍵,不要忙著加調料或攪拌,先喝一小口,好咖啡微苦、口感醇厚,由奶香到咖啡香,層次分明。次咖啡發澀,或者奶味蓋過咖啡香。一旁何林優雅掐著咖啡杯子的耳朵淺淺的嘬了一小口,表情動作都很小資。在這兒用咖啡匙喝咖啡會被笑話,攪拌後要將咖啡匙放在一邊。好的咖啡用糖應該是黃糖,放在咖啡的沫上不肯輕易下沉。張少偉拿起勺子攪合一下杯子裡的咖啡後,又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喝,吸水的聲音噗噗響。
聊天的氣氛有些雞同鴨講的感覺。場面一時冷淡下來。張少偉彷彿下了很大決心,剛要說些什麼。
一夥人從大堂外走進來,徑直來到咖啡廳。每個人手裡都拎著根棒子,為首的是個二十多歲,體格壯碩的青年,留著短髮滿臉橫肉,很有壞人相。一上來,只問了一句:“張少偉是吧?”
張少偉摘掉墨鏡,點點頭。棒子就像雨點般砸落下來。宋朝度大喝一聲去你1媽的,把剛拿捏好的咖啡杯子扔了出去,剛抖出來的一身雅骨小資頓時丟的光光。九十六度的咖啡燙在短髮青年臉上,為首的短髮青年被燙的捂著臉狂呼亂嚎。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酒店的保安就到了。衝上來把兩夥人分開,毆打張少偉的那夥人見勢不妙紛紛逃跑,連那個被燙傷的青年在內,都跑了個乾乾淨淨。只留下張少偉滿頭滿臉血,痛苦的抱著胳膊倒在沙發上,疼的臉色煞白。何林手裡還拿著個帶血的菸灰缸,剛才他也參戰了,還用這個菸灰缸打傷了一個打手。
宋朝度掏出手機先撥打了120,然後就要報警,張少偉忍著疼制止他。“別報警,沒用,這夥人背後的主使人普通警察管不了,報完警,以後他們更會找我麻煩。”
宋朝度倍感憋屈沒勁,罵道:“狗日的,什麼人這麼吊,能把你這個少管所四大天王嚇成這樣,難不成你這頓打白捱了?”
張少偉疼的說不出話來,何林想插口,被張少偉用眼神制止了。宋朝度看出點意思來,沒再追問。
120來的挺快,張少偉被抬上車,在車上經過簡單的止血消毒處理後,被送到最近的靜安醫院。
葉皓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簡單洗漱之後,林守一四人聽見他房間裡有動靜,都紛紛過來。幾個人都餓了,葉皓東提議出去吃頓最貴的。結果四個人居然沒一個響應他的提議,這四個人都是在國外長大的,這次來到華夏最繁華最有名的大都市,早按捺不住要出去逛逛,幾個人都遲疑的表達了這個意圖後,葉皓東爽快的一揮手,玩去!不叫你們,不用回來,老子自己吃頓好的去。
葉皓東獨自來到大堂,跟酒店的服務員打聽哪裡吃最好。小姐看了他的房卡後,很客氣的指點他去梅隆鎮酒家,告訴他那裡的海派揚菜和海派川菜天下第一地道。最後又弱弱的提醒他,那裡很貴。顯然小姑娘被葉皓東的房卡迷惑了,以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