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身體卻怎麼也不受控制,如同之前大喊“越國宵小來追我吧!”一般,她的身體總是背叛著她的大腦。
她明白,此乃心之所向,她實在無法袖手旁觀,也無法心冷如冰。哪怕她多麼不願意,但她還是如此做了。尤其在聽聞清遠城被圍那一瞬間,她心中猛地一跳,就連呼吸都停頓了霎那。
那同樣孤寂心交之人,她心中酸楚自己總能體會一二吧?她心中無奈自己總能瞭解萬一吧?
但她終究是她,終究在觀念裡沒有抗衡命運的勇氣。倘若她也如自己一般厭倦戴著面具過活,那她所選之路難道會和自己一樣繼續委曲求全,苟活於世下去嗎?
她!不!會!!
唐子柔呼吸猛地一窒!“駕!”心中害怕但目光堅定,胯下戰馬又快上了幾分。
即便是刀山火海,但這個人,唯獨這個人!也一定要去看上一眼,哪怕是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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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慕容公子已然圍城三日。敢問大人可有退敵之計?”
清遠城內,知縣大人和一干官員在衙門裡急的團團轉。
“根據軍情要報,大將軍所帶援軍還需三日即可到達,我等只需堅持三日即可。”王五眉頭緊皺。而琴詩意則是安靜的坐在最角落的幕後,凝望窗外。
前些日子城內奸細發難,燒糧倉不說還欲奪琴詩意。雖說後來悉數被發現斬了,但百姓間的各式流言卻也漸起,幾次三番衝擊官驛。好不容易平息了一波,王五等人也知這樣下去安全堪憂。所以早些時候已然請了琴姑娘移駕、連同城內主要官員,不約而同搬到衙門處,並派以重兵把守。
“三日…三日…如今下官看是一個時辰也挨不過去啊!”知縣苦著臉,衙門口又傳來了百姓呼喊聲,一聲高過一聲。
“大人!他們只是要東西,你快把那東西找出來交出去吧!”
“大人,您可是父母官,要為我等安危考慮啊!”
“狗官!開啟城門放我等出去!”
敵人圍城,每隔一個時辰,全軍均一陣擂鼓,嚇得百姓們人人自危後就對著城內整齊大喝:“清遠城內,已然無糧!交出東西,可保城牆!”
又或者擂鼓之後,就直接發兵衝鋒攻城,殺聲震天!
三日以來,虛虛實實來回折騰,城裡所有百姓苦不堪言,心理上已然受到沉痛打擊。官府多次打壓才得以平息,在這樣下去只怕城還未破,民就先變了。
王五已然眉頭皺成川字,疲於應付。
他本是江湖人士,剛上任朝廷命官不久,去剿個匪查個案,他興許勝任有餘。但要論帶兵打戰守城、又或是安撫民心抗戰,他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放眼城內這樣的人才實在是一個也沒有!
那慕容公子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引誘大將軍出戰之後,自己竟然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前來圍城。更何論他到底是怎麼知道東西和人都已然失策到了自己手上的!?
自己歸來後等待於此,但凡知情人只要不是傻的定然一清二楚。想必是城內奸細給洩露了訊息出去才導致如今局面。
要命的是這人也就罷了,自己見也見了。但那木盒到底有什麼稀奇,竟然要諸般手腕非要得之!?
唉!這大將軍,可什麼時候才來啊!
一干人等再次陷入愁眉苦臉狀態,整個衙門廳內籠罩著極其壓抑的氣氛。
一邊的主簿大人看到知縣對他使了個眼色,心中一苦,幾番躊躇之後硬著頭皮小心翼翼低著聲音嘗試道了六個字:“要不…我們交出…”
“此事休要再提!否則別怪王某刀下不客氣!”王五斷喝道。
儼然,在場之人已然知曉這越國想要的,不就是這琴姑娘嗎?
這根本都無需猜測,如今這廳堂內之人無一不是朝廷命官,就這一襲白衣的琴姑娘不知底細,偏又如此超然於外,不是她,還能是誰?
“王大哥莫要如此責怪諸位大人。”琴詩意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身子盈盈而起淡淡道,“就讓詩意出城去吧。”
眾人聞言均是面上不由自主微微一喜,唯獨王五搖頭道:“琴姑娘不可如此。王某一介武夫卻也知此乃國家大事,切不可讓越國如願以償。”
琴詩意道:“國家之事,百姓之聲。現如今百姓已然發出苦聲,這算不算國家大事?”
王五道:“一城之聲何以言天下?”
琴詩意道:“一城之聲善已不可作為,那又如何以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