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樣不諳世事的天真與單純。
要不是她天天與公主在一塊兒,眼不眨的瞅著的,不然她還真認為縣主與她一樣是易了容呢。
當然,長樂縣主已死,身邊的人也得死傷慘重才行,她和石榴就是那陪死的不二人選。也藉著這事,她和石榴終於能展露出真顏了。
若伊託著下巴,望鏡長嘆:“回去後會不會都沒有人會認得我了。還有,她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怪我?”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近鄉情怯了,想想都有些心慌。
“不會的。”石榴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湊到若伊的身側,笑道:“誰瞧著這樣的公主,護著寵著還來不及,哪個會啥得怪您呢。”
“可是……”若伊還是有些不安:“我不想回去了。”
青柚將手上最後一縷青絲盤了上去,輕輕的勸著:“明日就是皇上的登基大典,公主不回去怎麼可以。再說,您要是不回去,那老太爺、大長公主、榮王妃、三公主,還有四姑娘她們可不就見著您了,那他們不會更生氣,更難過嗎?”
若伊想了想,狠狠心:“那我還是回去吧!大不了讓文怡四姐姐她們罵我幾句出出氣。”
石榴輕笑著:“榮王妃、三公主,四姑娘她們如何會捨得罵您呢?”
青柚衝著石榴擠眼,問道:“你剛才不是去廚房催早膳了嗎,廚房今天給公主準備了什麼?”
若伊一下子就將之前的那些憂啊愁啊的甩到腳後跟去了,這裡的廚子可是大哥精心替她選的,這一個月可是變著法子給她做各種沒有吃過的美食,這可比窩在府裡喝雞湯幸福多了。
若伊嗅嗅鼻子,“我怎麼聞到了一股花香。”自打她懷孕後,祝姑姑不是不讓任何帶香味的東西進到她屋子裡嗎?
石榴知趣的轉了話頭:“這是早膳的香味。”
早膳有花香味?
若伊坐不住了,馬上起身去了外廳,一排低眉順眼的小丫頭站得老遠,一個個規矩得眼神都沒亂動一下。
桌上擺著十來道的早膳,樣樣都是花,玫瑰饅頭、蓮花捲、富貴菊花、紫薯康乃馨,荷花包……一樣一樣,栩栩如生,最吸引若伊的還是那一碗飄著小荷葉尖兒,小蓮蓬兒的清湯。
若伊迫不急待的依次嚐了個遍,每樣都讓她讚不絕口:“好吃,真好吃。”
青柚一邊幫她佈菜,一邊小聲的建議:“公主將這廚子也帶回京都去,然後準備這麼一桌百花,保證三公主,榮王妃,四姑娘她們就不會生您的氣了。”
這話真是說到了若伊的心窩子裡去了,她一個勁的點頭:“好,好,就按你說的辦。”這麼好吃,相信文怡她們一定都會喜歡的。
若伊回程的路上倒也是平安。
不平安才怪,整整五千人馬的護送隊伍,路上的劫匪小毛賊老遠就繞開了,甚至曹陌都只是遠遠的跟著,並沒有上前來打擾。
這一個月,是曹陌最崩潰的一個月。他做什麼都不順,古家的親事沒有退掉,他上將軍府是屢屢碰壁。他甚至去挑釁了蘇君釋,也沒能得到半點有用的線索。
查不到,並不代表著不存在。
曹陌心底的疑問越來越大,那種無法證實的感覺讓人悶得難受,像是一肚子的氣迫切的想要尋找一個發洩的機會。他真的忍無可忍了,與其這樣憋屈著,還不如出手反擊,打草驚蛇。
曹陌直接進了宮,求見楚軒森,他心目中第一號懷疑物件。
楚軒森召見了曹陌,依舊是往日那溫和近人的模樣,不過曹陌卻知道,這只不過是他的一種習慣性的保護面具。
“你來得正好,這些奏摺朕得看頭痛,你來替朕理一理。”楚軒森按著發痛的太陽穴,親切的態度與平日毫無異樣。
曹陌真心瞧不出什麼破綻。他想,如果自己知道楚軒森是若伊的大哥,絕對不可能這樣冷靜得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的面對他的。
他沒衝動,顧及著殿內還有外人,按規矩請示道:“皇上,能否遣了下人,微臣有事想向您稟報。”
楚軒森揮手,讓身邊的人都退下了:“說吧。”
曹陌抬頭直盯盯地看著楚軒森,單刀直入:“你應該早就認出了我,為什麼還要一直裝下去。”
他這句沒頭沒腦的指責的話,卻沒能讓楚軒森臉上有一絲的變化,楚軒森依舊那樣的親切,平易近人,不過他卻沒有否認:“是,我認出了馮子彪,獵巫人中那一代最優秀的天賦者。不過,你沒發現,我又為什麼要提,你這個表弟,這個屬下還蠻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