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張銀票直接塞進離他最近的那位受傷侍衛手中:“你們回頭去尋個大夫好好上點藥,有多餘的,你們出去包個席面,也算壓壓驚。”
“安王……”侍衛們本想推託。
楚軒森搖頭,“別哆嗦,本王還急著進宮。”
侍衛們只好收下,一個個衝著楚軒森行禮道謝。
遠離了宮門,曹寧城忍不住提醒:“王爺,得多小心四皇子。”他瞧得出來,楚軒淼變多了。如果說楚軒淼以前是一個不知輕重,沒有分寸的爆竹,那他現在就是一把已經開了封的刀,寒氣外露,還微微知道隱藏。
“無妨。”楚軒森隨口應道。他身邊的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楚軒淼,將楚軒淼的行蹤以及行事查得個一清二楚,他也看到了楚軒淼的變化。如果還是以前的楚軒森,楚軒鑫,只怕是鬥不過現在的楚軒淼的。
可惜,他不是貨正價實的那位。商人與巫師的人生,遠比宮中奪嫡的日子要來得危險得多,步步為營的日子,從前世算起,他過了足有六十多年,這些年的人生閱歷可不是楚軒淼可以相提並論的。楚軒淼別說變成了狐狸,就算成了九尾靈狐,他也能扯斷他的尾巴,扒了他的狐狸皮,令他為難的只不過是要審時度勢,找準一擊而斃的時機而已。他可不想讓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冒失而受到反噬。
眼下楚軒淼忍不住對皇上動了手,就等於打破了他自身的儲龍氣運,與皇上徹底成了敵對,無法再傳承。現在楚軒淼要麼化龍一飛沖天,要麼死無葬身。
而他們在這混亂的命運之輪中的爭奪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不過,瞧在楚軒淼倒是變相地替小妹解了圍的份上,他會好心的給楚軒淼留個全屍。
宏王爺是最後一個趕進宮裡的,他胖乎乎的身子在大熱天裡一路跑著進宮,一身的肥肉只怕得掉了兩三斤。他看著皇上躺在床上嘴角歪斜的樣子,失態的吼:“怎麼會這樣。”
一屋子人都默不作聲,皇后嘲笑的目光落在了孫貴妃的臉上,孫貴妃哪會傻乎乎的直接認,信口開河道:“皇上是被奏摺給氣著了。”她還煞有其事的指著地上那本用來砸持筆太監的奏摺。
宏王爺哪這麼好騙,直接問劉公公:“當時的情況真如此?”
劉公公沉默,沒有表態。他清楚自己指證孫貴妃也沒用,孫貴妃是不會認的,只會反咬他一口,說他與皇后有勾結。
宏王爺看著皇上的臉色出現了糾結,最後一隻能動的手最終也沒指著孫貴妃,他就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不再追問。
他斟酌了一番,向皇上建議道:“皇上,您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安王與三皇子四皇子就留在皇上身邊伺疾,朝中的奏摺就交於劉國公、曹寧城、左思瀚三個做主處理,也讓本王世子與趙極辰從旁協助。行嗎?”
他原本想說的是頭前的三個人,反正以前的朝中大事多數都是這三個人打理的,皇上上不上朝並沒什麼影響。多加上趙極辰和他兒子,只不過是想讓皇上更加的放心一些。
“這……不妥吧……”孫貴妃不滿,搶先道。
“不妥,那孫貴妃說說什麼叫妥當的安排?”宏王爺可沒好脾氣對她,一針見血。
孫貴妃嚇了一大跳,急忙搖頭。後宮不能幹政,以前她得寵的時候,有時說上幾句,皇上不計較,眾臣們也不能多說什麼。現在這個時候扣上她一頂干政的帽子,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皇后慢悠悠地道:“孫貴妃該不會想說,皇上該立太子了,或者是,皇上該指派一個皇子監國。”
孫貴妃心頭一喜,當即點了點頭。她與楚軒淼決定對皇上下藥,就圖這個監國的頭銜。
宏王爺想了想,倒也覺著這樣是個辦法,就當試一試誰是皇上心中太子人選。他試探著問:“皇上,您覺著呢?”
皇上動了動,微微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宏王叔之前的辦法很妥當,面面俱道。有左思瀚和曹寧城在旁盯著,劉國公沒辦法在朝政上一家獨言,又有濟堂弟與趙極辰在旁守著,劉家也不敢有大動作。
如果再暫時定個監國人選,確實是也杜絕了劉家想利用趙文怡肚中孩子拉攏趙家的那條路。
監國,還不是他一句話,今天能定,明天他也能廢,倒比太子來得方便。
只不過監國人選。皇上的目光來回的在楚軒森、楚軒炙和楚軒淼的身上轉悠著。他在楚軒炙的臉上看到了掩飾不住的緊張,楚軒森是一臉的憂心,而楚軒淼的臉上只有他看不穿的平靜。
在這個時候平靜,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