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這邊是安靜下來了,四皇子府徹底的熱鬧了。
一個起夜的婆子絆了一跤,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尖叫聲幾乎將整個四皇子府裡的人都鬧醒了。
得到訊息的楚軒淼衝到了偏院,看著一院子的死人,他的臉黑得像那鍋底,手也不停的發著抖。還有七個時辰,一切的大計就要開始實施了,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蘇如瑛不見了?
他一直以為蘇如瑛就是砧板上的魚,又想要利用蘇如瑛之手還威脅蘇家與魏徵,言語上透露了太多的訊息,這要是蘇如瑛從他府上逃出去,並且將訊息透給了蘇啟明或者魏徵,那他不就是功虧一簣,還成了甕中之鱉嗎?
現在怎麼辦,是提前起事,還是先暫時靜觀其變?
好像這兩個選擇都不太好,提前起事的話,之前的準備就都打亂了,草草行事只怕會出現漏洞。可是靜觀其變極有可能就失去了這個機會,之後一直被壓制著,最後所有的一切付之流水。
瞧著楚軒淼陰黑的臉色,負責守衛這個院子外面的暗衛們都知道大事不妙了。不過,他們也是委屈的,又沒偷懶又沒擅離職守,這個院子裡怎麼就悄無聲息的死了這麼多人,而且蘇四姑娘一個柔弱女子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就不見了。
“殿下,此事蹊蹺,屬下六人雖然不是守著這院子,但也守在院子四周。一般的毛賊絕對逃不過屬下們的耳目,何況還有一個姑娘家,更不可能從屬下們的眼皮底子走過而不被發現的,除非這人根本就沒有出府。”一等暗衛嚴肅的稟報:“而且守在院子裡的侍衛也都是一把好手,就算屬下也沒辦法在沒有聲響的情況下將他們逐一擊殺,除非是熟人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動的手。”
楚軒淼認同這個說法,不過,他也傾向於另一種。
他能讓人不驚動任何人從蘇府裡帶走蘇如瑛,憑的就是劉倩倩給的藥,如果有別人持有劉倩倩給的藥,是不是也同樣能做到。他一想到劉倩倩叫著要殺死蘇如瑛滅口的樣子,就止不住懷疑這事與劉倩倩有關。
楚軒淼板著臉進了劉倩倩所在的院子,抬腿就踢開了房門,直接闖了進去。
“誰,大膽!”被嚇醒的劉倩倩抱著被子坐在床角:“我可是三皇子側妃,快不給我滾。”
“滾,看誰滾。”楚軒淼一把將床帷扯下丟在地上,伸手就將劉倩倩從床上拖了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說,是不是你讓人帶走了蘇如瑛?”
劉倩倩從沒有這樣被人對待過,她彷彿又回到了成親那天,她狼狽摔下花轎的時候,她緊緊懷抱著自己的胸口,儘量將自己抱在團,免得春光外洩壞了自己的名聲,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辯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楚軒淼蹲下,一把掐住了劉倩倩的下巴,強迫她將頭抬起來:“那藥,你以前給過我的藥,你還給了誰?”
“沒……沒有……”劉倩倩一口咬定。那藥是她的防身之物,也是她最後的底牌,她一直捂著連楚軒炙也沒有給。是楚軒炙先放棄了她,她為了替自己謀一出路,才會拿出來交給楚軒淼,用來表示自己的誠意的。
她昏脹的腦子反應過來楚軒淼剛才說的話,她忘卻了害怕,聲音有些變調:“什麼,你說什麼,蘇如瑛跑了?不,不可能……”她拼命的搖頭:“她如何能跑得掉。”
“對,她如何能跑得掉,這就是本殿下來問你的原因。”楚軒淼惡狠狠的掐了一把,劉倩倩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忍著痛努力地想著,眼睛一亮:“不可能的,如果有人用藥想將蘇如瑛從府裡帶走,必定會被表叔發現的。”
一聽到劉倩倩提起朱普,楚軒淼有些害怕,鬆開了劉倩倩。朱老婆子有多厲害,他在宮裡時可是親眼瞧見了她替父皇做的那些事。這朱普可比朱老婆子要厲害得多,他一想起來還有發怵,在沒有百分百能攏落住朱普的時候,他真不想往前湊。不過,現在不去也得去問一問,不然,可就完蛋了。
楚軒淼到朱普院子時,朱普一個人獨自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他沒有點燈,也沒有動,整個人都顯一片茫然狀。
好吧,他被若伊控制下自爆後,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人能活著,誰願意死!
何況他們學習巫術之人,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替自己添福添壽,只是能想自己過得好一些而已,誰願意傻不拉幾的去死。
他也不是不記恨若伊,但習巫之人心裡都清楚,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他連自爆都傷不了人,如何是他能對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