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無數次,每次記的時候都是面紅耳無赤,心跳得如小鹿亂撞,要是有誰為她寫出這樣的濃情的詞詩來,她就算是死了也無憾了。
若伊與左雲初說了幾句,院中不少各家來道賀的年輕姑娘和新媳婦們都過來與若伊打了招唿。
她瞧著那些人倒是個個臉熟,除了她生日宴上來過的那幾個,還真沒幾個叫得出名字,認得出身份的。不管誰她與打招唿,她都是微笑著點頭,並不多話。
蘇如璃和蘇如珂很快就離開,去四處招唿客人們了,只剩下蘇如瑛陪著若伊坐在花廊下面。
若伊好奇的四處張望了一陣,悄聲問:“四姐姐,你怎麼不跟二姐姐她們去?”
“她們是嫡女,我是庶女。”蘇如瑛答得很隨意。
嫡庶有別,這點她從小就是知道的,以前她在意,很在意,因為太在意了,才會一步踏錯。放下了,反而不覺著有什麼不好了。
若伊倒也沒再追問這個,她更好奇的是,天香樓外是漂亮,花花草草的都開了,但外面終究是外面,除了她這處花廊下,沒有幾處有凳子可坐,站久了也腿痠的。
她偷偷問蘇如瑛:“四姐姐,為什麼大家都在外面,不進樓裡去坐?”
蘇如瑛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啊你,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吧。在這種日子裡,哪裡能輪得到我們進樓裡去坐的。樓裡可是各家夫人們的地兒,我們進去了,除了四處見禮,也只有乖乖站在一旁的份兒。”能在外面已經不錯了,最痛苦的是跟著自己家婆婆進了樓,在站在旁邊立規矩的媳婦們。
說起這個,蘇如瑛自己也是有些高興的,魏徵家也是沒有高堂的,日後她也不需要處處在婆婆面前立規矩。
若伊吐了下舌頭,這還是她頭一次知道。
蘇如瑛拿起旁邊的小銅壺倒了一杯酸梅湯,遞給若伊,卻朝著祝姑姑道:“祝姑姑,這酸梅湯裡沒放山楂。”
祝姑姑笑著:“四姑娘有心了。”
若伊伸手接過來,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喝。”她好奇地追問:“為什麼不放山楂。”她被蘇如瑛給帶偏了,完全忘了剛才的那個問題。
蘇如瑛又幫她杯子裡添滿了酸梅湯:“你現在不能吃山楂。”
若伊想起祝姑姑那一張長長的不準再給她吃的食物單子,“哦”了一聲。
蘇如瑛不放心,又叮囑了一下:“今天你可不能在府上亂吃東西。”
若伊點頭,讚許:“四姐姐,你知道的真多。”說罷,她覺著自己說錯了,蘇如瑛知道得多,是因為她自己也嘗過生養之苦,還在懷孕的時候被不少的小人害過,甚至還掉了兩胎。
“對不起。”若伊覺著很愧疚。
“傻妹妹。”蘇如瑛一點也不在意,她理了理自己的垂落下來的髮梢,笑著道:“我的婚期訂在今年八月了。”八月,到那個時候,她就是魏家婦了,與前一世的生活徹底的告別。
“啊。”若伊眼睛都瞪圓了:“為什麼是八月,難不成大哥下個月要迎娶三公主,所以你們都要避讓?”
她又發覺了另一個疑問:“那是不是二姐姐的日子也訂了?”
蘇如瑛白了她一眼,臉上飛上了一抹紅霞:“怎麼,我八月份出嫁你還嫌晚,這麼急要催著我出門?”她嘖怪過後,還是實話實說:“二姐姐的日子也訂了,就是十天後。”
十天後,有些急了,不過就現在這個局勢來說,越早越好。
若伊轉而皺眉:“可是我剛才沒在二姐姐的臉上瞧出開心。”
蘇如瑛輕嘆:“不開心也正常,原本長公主讓媒人過來訂日子的時候,說得很清楚,先迎二姐姐入門,三個月後再迎娶孟家四姑娘。可是三叔不知道受了哪方的壓力,昨兒個往長公主府送了信,說兩家一塊兒入門,只要先過來接二姐姐就行了。”
若伊有些明白了,剛剛蘇如璃臉上的那份笑容背後的苦澀是什麼了。
蘇如璃清楚,與孟四姑娘的戰爭中她並不佔上風。甚至長公主有意抬舉她,她的腰板也沒辦法硬起來。
蘇如瑛伸手在若伊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提醒著:“別忘了,這事兒可不是你能管的。”
若伊默然了,點了點頭。
確實不是她該管的事,一個堂姐與親三哥,還是三哥更親。何況這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更是她不能插手的。
吳氏從樓裡出來,瞧著了若伊,走了過來。
蘇如瑛起身,也沒忘拉了若伊一把,道:“二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