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公公,前往榮王府接人。
皇后回到長寧殿裡,抓著多寶格上的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飛濺起的碎片在她的腿上拉出一條口子。
朱女宮急忙上前扶著她在臨窗大榻上坐下,跪著替她按住傷口,嘆氣勸著:“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
皇后背過身,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我何必?我也不想如此!可他們欺人太甚!”
當初她原本也只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姑娘,沒想過要鳳臨天下。她也有看對眼的人,只等那人從戰場上回來兩家就將親事訂下。結果剛登基的皇上為了保證自己龍椅的安穩,一紙聖旨到了劉府,她就這樣被召進了宮。
之後皇上的溫柔小意體貼,處處護著她的舉動攻陷了她柔軟的心,心甘情願的幫皇上擺脫曹家的控制,就這樣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事到如今,她哪還有退路可走。
朱女宮不說話了,皇后的處境,她看得清楚,皇后要是想不通這些事情,那誰都勸不了。
長公主原本以為到了榮王府必定會受到阻攔,還要經過一過一番折騰才能接走趙文怡,沒想到他們一來,就被榮王府的長史給迎了進了大廳。
長公主根本就沒心思坐下來與他們扯嘴皮子,直接道:“本宮奉皇上之命接榮王妃回長公主府。”她微微偏了下頭,看了一眼從宮裡跟過來的公公,公公將皇上的手諭奉上。
長史楞了,沒敢伸手接。
這讓榮王妃回長公主府的事,他一個王府長史可做不得主。
他小心翼翼地道:“長公主,這事得請示一下王爺吧。”
長公主皺眉,趙書涵輕輕的碰了一下長公主的胳膊,道:“母親,您進後院先去見見文怡,我與公公和長史一塊去見王爺。”
長公主沒反對,長史鬆了一口氣,急忙讓花家娘子陪著長公主去正院,自己則謙卑給趙書涵領路。
到了書房,趙書涵和公公見到了楚軒鑫。
趙書涵一眼就認出,躺在床上的是楚軒鑫本人,他眼神暗了暗。
楚軒鑫聽完長史幫著唸的手諭內容,長史又將手諭拿到他面前,讓他仔細辯認了一下手諭上的印章,才艱難地道:“好,送王妃回長公主府。”
他大喘氣了一回,吃力扭頭看著趙書涵,又道:“幫我好好照顧她……”
在場的人都覺著這是一隻被撥了牙的勐虎臨死前託孤,都覺著心酸,鼻子都發酸了。
趙書涵輕輕磨了磨牙,這演技能輕易的挑起別人的心緒波動,他真是自嘆不如!
他低垂下眸子,對楚軒鑫道:“王爺,讓我把脈看看。”
楚軒鑫像是很激動,目光掃過他的心腹和長史,心腹馬上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一個比一個欣喜:“有勞趙大公子。”
長史也不傻,瞧著站在那不想走的公公,上前攔了公公的目光,道:“公公請去旁邊花廳裡喝茶。”他偷偷的將一個小錦囊塞到了公公的手裡。
那公公捏了一把,錦囊裡硬硬的一塊圓環狀的東西,笑眯眯的將手縮排衣袖裡,一邊跟長史出了門,一邊客道著:“長史不用客氣,咱家還要回宮去覆命呢。”
心腹去關了門,自己守在門邊,裡間就只剩下了趙書涵和楚軒鑫兩人了。
趙書涵一揚手,手中的扇子直接朝楚軒鑫的臉上砸去。“半死不活”的楚軒鑫身手敏捷的接住了扇子,往床邊一放:“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我不是事先徵求你的意思了。你都應下了,還動手腳拆了我的牆。”當初他要藥的時候,趙書涵應該就猜得到他要做什麼了。
趙書涵的牙更痛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著憋屈,自己根本就沒有說“不”的機會。
他忿忿地道:“你這麼計劃周詳,想必我將文怡接回長公主府是不會影響你的計劃的。”他想了一夜,雖然同意了楚軒鑫的辦法,讓文怡出來作靶子,但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文怡在榮王府的這個龍潭虎穴之中獨自戰鬥。
這些年的兄妹,雖然接觸得少,也不親近,但該盡的兄長義務他得盡到。再說趙文怡有個三長兩短的,日後要是小妹知道了,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楚軒鑫搖頭:“當然不會的,只不過你有把握照顧好她?許多人可是不願意看著她生出一個兒子來的。”
這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那個好三弟好四弟。他要是後繼有人了,劉家有了依仗,他們如何能從他的手中奪到人脈與權勢。
“這個不用你操心。”趙書涵狠瞪了他一眼,“那是我的地盤。”趙文怡要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