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楞了。
張氏也楞了,她沒想過蘇海會奪老夫人的權,更沒想到奪過來的權不交給她,反而交給鄒氏。
在旁一直莫不作聲的吳氏站了出來:“大哥,這不合規矩。就算大嫂要操心大哥兒的婚事,大姐兒的親事,忙不過來,不是還有我嗎?”
蘇林一把將她拖開:“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想當家?往後少給三弟妹添亂。”
“蘇林你!”吳氏張牙舞爪的衝著蘇林撲過去,蘇林抓住她胳膊:“以後跟七姐兒安安份份的,我保證你二夫人的位置坐得穩,不然,哼,你真別怪我不顧這些年的夫妻情份。”他更想說的是,如果吳氏對五姐兒好一點,哪怕只有七姐兒的一半好,父親何至於會把五姐兒過繼出去。
見蘇林動了真怒,又當眾說保證她的正妻地位,吳氏也不敢再胡攪蠻纏。
“大老爺。”張氏還是忍不住出聲了,蘇海沒等她將話說完,徑直道:“你還當現在的鎮國將軍府是以前的蘇府嗎。你兒子要娶親,你還想嫁姑娘。你懂一品大員家的婚宴是怎麼辦的嗎,知道如何待客嗎,看看今天三弟妹準備的及笄宴,再想想半年前你替大姐兒操辦的,差多少?我們蘇家可不能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料。”
張氏啞口無言,這些事,她真弄不太周齊。想想兒子馬上要娶親,她的熱情也消散了。兒子的婚宴來的人必定會比今天二姐兒的及笄宴更多人,她不能讓人看了兒子的笑話。先等鄒氏將兒子的婚宴熱熱鬧鬧的辦了,再想辦法從鄒氏手中將掌家之權拿給兒媳婦。兒媳婦出生不低,又是長房長孫媳,總當得起這個家吧。
當家之事,蘇海三兄弟就這樣拍板訂了下來。
大夫來了,給盧老夫人把脈後,拿銀針紮了幾個穴位,盧老夫人悠悠轉醒。
“馬大夫,我母親這狀況是怎麼了?”蘇海問。
早就拿了鄒氏銀子的馬大夫皺眉,將病狀誇大了不少:“老夫人是氣血攻心,又往日心思焦慮過度,才會暈眩。只怕以後不能再跟往日一樣操心勞力了,需要安心靜養半年左右,不然有中風的跡象。我先給老夫人開幾付藥調理著。”
蘇林順口接下:“母親,那你就在院子裡好好的休養一陣子,府裡的事就先不要管了。初一十五讓她們來給你請安,平日要是閒著就叫丫頭婆子陪陪你聊聊天打打牌,逗個趣兒。”
盧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自嫁到蘇家開始就是蘇家內院大權在握的女主人,為此她還擠走了大姑姐。自己才暈了一下,兒子就要替媳婦奪了她管家的權力?她還沒死呢。
“逆子!”盧老夫人氣壞了,這還是她教出來的兒子嗎?
盧老夫人捂著胸口直喘氣,一邊偷偷的往蘇海蘇磊那邊看。
蘇海被她哭得有些煩:“母親,我們也是為您好。馬大夫說您不能勞神。要不明天再給你請個太醫來?”
盧老夫人還是哭,一邊哭一邊叫道:“你們這群孽障,反了,都反了……”哭著哭著,她感覺到頭一陣暈眩,想到剛剛大夫說她有中風跡象,心裡也怕了起來:“好,我讓你們當家。”
鑰匙與帳本都在她的手上,各處的管事都是她的人,她不點頭,張氏她們還能使喚得動?她到要看看,張氏她們能管了得什麼事,到時候蘇家亂成一鍋粥,蘇家的掌家大權還不得乖乖交回到她手上。(未完待續。)
133、將誰許給盧家
蘇林平常有些拎不清,今天倒是拎得特別清,直接就喊:“紅玉,還不快幫老夫人將鑰匙與帳本拿來交給三夫人。”
盧老夫人又氣了個仰倒,一個勁的捶著自己的胸脯。她是造了什麼孽,才生了這麼三個娶了媳婦不要孃的兒子。
瞧著蘇林不拿鑰匙帳本不罷休的樣,她讓紅玉將庫房鑰匙與帳本都拿來甩在了地上。
鄒氏彎腰揀起鑰匙與帳本,腦子裡還暈暈的,好像這場鬧劇最後還是她得了利。只是,這家只怕沒那麼好當,上面有老夫人恨著,旁邊有兩妯娌盯著,步步艱難。
當天晚上,盧老太爺連夜就來了,一來就直奔正院,指著盧老夫人差點沒破口大罵:“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一把歲數了,怎麼沒點長進。”
他也是才知道盧老夫人竟然與他家二媳婦還有盧嬌嬌聯合做局,想壞五姐兒的名聲,竟然還在二姐兒的及笄禮上,這跟直接往蘇府上潑髒水有什麼區別。這下蘇磊與鄒氏,還有蘇海他們,不恨死他這個舅舅才怪。
盧老夫人捂著胸口,委屈極了:“我只不過是想將五姐兒嫁於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