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會趕到奇峰鎮。”尉遲瀚鈺漫不經心的說道,似乎對這一切並沒有絲毫的驚訝。
看著他,風清歌翻了翻白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必要給我玩什麼深沉啊,說說吧,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什麼都沒想,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尉遲瀚鈺說道,像是累極了,他側身在草地上躺了下來,看著那一輪皎潔的圓月,一顆心也劇烈的撕扯起來。
他發誓,只要找到了她,就算是她恨他也好,討厭他也好,他都要牢牢的將她拴在身邊,再也不放開她的手了,有些事情經歷一次就已足夠。
“皇上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放棄那樣的機會?”看著他,風清歌說道,“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尉遲瀚鈺,我認識你快二十年了,當年我在麗妃娘娘面前發誓,這一生都會保你,為了這個誓言,我甚至不惜背棄整個家族,可是你卻……”
“風清歌,你快樂嗎?”沒有看他,尉遲瀚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像是沒有聽懂他的話似的,風清歌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快樂,至少在遇見她之前,我一點都不快樂。”尉遲瀚鈺輕聲說道,“世人都說,誠親王少年稱王,位高權重,受盡皇上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沒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我的母妃,只是一份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就是這樣最簡單的要求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奢侈。”
抿了抿唇,風清歌沒有說話。
“人人都說我該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因為那是我的母妃用命換來的,可是你知道嗎?每次看到那個座位,我就會想到我的母妃是怎樣慘死在我的面前,那樣的寶座我如何坐的心安?”說完,尉遲瀚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側頭看了他一眼,風清歌將嘴裡的草吐了出來,“可是你甘心嗎?甘心將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便這樣拱手讓人?不用我說,你也該看得出,南宮蕭對小丫頭的佔有慾有多強,就算拋開小丫頭不說,以南宮蕭冷漠無情的性格來講,一旦他日,他繼承大統,你覺得這尉遲國還會有你的立身之地嗎?”
沉默許久,尉遲瀚鈺再次睜開了眼睛,只是此時那雙眸子已是澄靜一片,“說到底,我和他都是皇權鬥爭下的犧牲品罷了。在這個世界上,我什麼都可以讓他,唯獨歡兒不可以。”說這話的時候,他轉頭看了一眼風清歌,“這句話對你來講同樣適用。”
“你……”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風清歌登時無語了。
雖然明知道,就算是尉遲瀚鈺願意放手,小丫頭依然不會選擇他,可被人這樣赤果果的揭開,心裡還是多少回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痛,原本還以為痛到麻木就會沒感覺的呢,看來,心果然還是肉做的,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能感覺到痛。
“我知道你對她好,也知道這些年你很照顧好,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會滿足,只是唯獨她不可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尉遲瀚鈺臉上的神情異常堅定。
四目對視,許久,風清歌突然笑了起來,“你少在這裡自以為是了,你難道不知道小丫頭現在最恨的人是你嗎?你最好不要讓我趁著這個機會趁虛而入,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會將她
還給你的,哪怕從此兄弟反目成仇也沒關係。”
他半真半假的說著,可尉遲瀚鈺的直覺卻告訴他,風清歌說的是真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絕對會那麼做。畢竟,誰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守候了那麼多年的人轉眼間投入別人的懷抱,至少他不能。
一時間,山野寂靜,偶爾蟲鳴聲傳來,卻顯得整個夜更加安靜了。
山洞的火堆一直未熄,或許是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如今坐在這溫暖的火堆前,葉無歡反而沒有了絲毫的睡意,拿起一根樹枝,她將火堆往一起攏了攏,雙臂環肩,看著東方漸漸出現的魚肚白,不知不覺間,又是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
還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麼,這些日子,她一直沒有放棄去探索解決的方法,可是任憑她使出渾身解數,仍是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難道說這該死的蠱蟲要跟著她一輩子?然後在每個月圓之夜來折磨她。
看著洞外,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這一次,就算是做夢,也不會再夢見他了吧,畢竟這裡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想想也真是好笑,如果下一刻就會死掉,她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居然還是他。
葉無歡,你還真是瘋了呢。
終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