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瀚鈺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榻上開始看書了。
“別看了,快過來吃飯。”她自然而然的說道,那語氣平靜的就好像他們是已經成親多年的夫妻一樣。
“來了。”他的回答也很隨意,只是在坐下的時候,順手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吃。”
“好。”葉無歡點點頭,一整天沒吃飯,她也的確有點餓了。
夾起一塊紅燒魚仔細的挑乾淨刺後,尉遲瀚鈺放進了她的碗裡,“快吃吧。”
“哦,你也吃。”葉無歡隨口應了一聲,機械的夾菜,吃菜,吃到後來都不知道自己嘴裡到底都吃了些什麼,總覺得在那如水的目光包圍下,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傻瓜。”使勁的揉揉她的發,尉遲瀚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專注於自己的飯菜。
那一刻,葉無歡分明聽到了自己如釋重負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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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就這樣吃完了,坐在桌前,葉無歡半天沒有起身,“你累嗎?不累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尉遲瀚鈺答,順手將一件輕薄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風大。”
拿過他的披風,葉無歡踮起腳尖給他披好,仔細的繫好帶子,隨後自然而然的牽起了他的手向外走去。
看著那交握的雙手,尉遲瀚鈺嘴角的笑意更深。
巡邏的侍衛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都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他們的主子從來都是雲端高陽溫文爾雅的,他平日裡也會笑,卻很少有這種發自內心的笑,而這種笑在葉小姐到來後越來越多。
隱身在暗處的如風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主子如此傾心付出的對待一個人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今晚的星空很暗淡,偶有浮雲飄過,大地便陷入黑沉沉的一片。
“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無上大師是一個解毒高手,為什麼這麼多年,你的毒始終都沒有解掉?”葉無歡從來不是愛繞花花腸子的人,所以她的問話一向都很直接。
“這些年,大師沒少為我的事情奔波勞累,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又安全的解法。”尉遲瀚鈺也不瞞她,畢竟,她的醫術同樣精湛,就算相瞞也瞞不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每個月離府的那幾天就是你毒發的時候吧。”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什麼,葉無歡覺得自己心口隱隱的疼。
作為一個醫者,她卻治不了自己最想救治的那個人。
看著她的臉,尉遲瀚鈺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
“我發誓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葉無歡一臉堅定的說道。
“傻瓜,人的命天註定,能有這十年的光陰,能夠遇見你,已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對於生死,尉遲瀚鈺早已看開,只是因為有了她,想多陪陪她,所以,他願意在這萬丈紅塵中再掙扎幾年。
“我命由我不由天,從現在開始,你的命是我的了,我不許你再說這麼喪氣的話。”
那一晚的話題很沉重。
那一晚,葉無歡房間的燈一直亮到天亮。
那一晚,尉遲瀚鈺看著她的那扇窗一夜未眠。
從那一晚開始,葉無歡開始變得忙碌起來,每天都會看到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書一摞一摞的運到她所住的房間,然後過不了幾日再運出去,尉遲瀚鈺的書房更是幾乎讓她踏破了門檻。
這樣忙忙碌碌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老皇上壽辰的前一天。
這一天,當葉無歡從外面又抱著一摞書回來後,還沒來得及拍拍身上的土就被百合告知尉遲瀚鈺在找她,說是故人來訪。
沒有去想那個故人是誰,葉無歡直接來到了前廳,遠遠地便聽到了無上大師那爽朗的大笑聲。
神棍?
葉無歡翻了翻白眼,轉身便欲向門外走去。
她最討厭和裝神弄鬼的人說話了。
“施主別來無恙啊。”眨眼間的功夫,無上大師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雙手打著佛偈,慈眉善目的模樣。
“大師的風采還是一如往昔啊,寸草不生。”葉無歡嘻嘻的笑著。
無上大師也不惱,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寬容,“施主還是那麼心直口快。”
“一般般了,大師不用誇我,否則我可是會驕傲的。”葉無歡擺了擺手,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大師,小瑾在您老人家那裡怎麼樣?”
“施主儘管安心,既然老衲與他有一段師徒的緣分,老衲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