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腦子有毛病啊?
小受伸手環住大猩猩的脖頸,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後來,原始人們暫時把失去意識的大猩猩抓了起來,綁在很粗的大樹上。小受作為大猩猩的同謀,被帶到長老的面前接受審問。
大家都覺得很奇怪。這個白面板的流浪者怎麼會去保護那隻猛獸呢?沒人猜得出小受和大猩猩之前是不僅相識,而且關係還很親密。對原始人來說,動物,要麼是好吃的要麼是不好吃的,要麼是可以殺來看看的,要麼是碰到最好繞路走的(比如板角犀什麼的)。和動物保持友好關係就好像和一棵蔬菜交朋友,簡直是玩笑話。
小受一面擔心還昏迷不醒的銀背,一面漲紅了臉解釋他與銀背的關係。他實在說不出他們曾經是彼此的伴侶,只說他們共同生活,銀背幫他覓食,帶他爬樹。
長老感到很有興趣,動物會聽人的話嗎?
小受心裡牽掛著不知情況如何的銀背,很傷心地解釋,如果對對方好的話,即使是動物也會對你好的。
一旁的戴獸牙的原始人說不會是養來吃的吧,然後他馬上被綁發男瞪了一眼。小受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心想我這麼難過了你們還眉來眼去的真是讓人不愉快。
長老依舊很開心,就算是養來吃的也好啊!
雖然他們有很多優秀的獵手,但是也會有沒東西可獵的時候。如果養一些動物在村子裡,就隨時都不愁吃肉的問題了嘛。
小受不知道他們起勁個什麼,他只關心什麼時候能把他的大猩猩放了。長老臉色一變,拒絕了他的要求。大猩猩打傷了好多了不起的戰士,村子損失慘重。就算是你的養的(其實小受才是被養的)也不能放過啊。
戴獸牙的人不高興了,手一揮:和他說這麼多幹什麼,也拉下去拴起來吧。
結果小受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推推搡搡地弄到捆著銀背的大樹下。小受看見銀背,馬上就撲過去了。他還回頭和負責押送的人比劃,你們要捆就把我和它捆在一起好了。
——再也不想和銀背分開了。小受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說。他看著銀背耷拉著頭,了無生氣的樣子,頓時覺得眼睛澀澀的,鼻子也酸了。
原始人大概是覺得受沒什麼威脅,隨便一捆,就放著他不管了。正好方便了小受。他輕輕靠在銀背身上,手指慢慢劃過對方的臉頰,緊閉的雙眼。大猩猩還活著呢,它不過是受了些皮肉傷而已。小受這樣想著,一面安慰自己,一面輕輕呼喚銀背。
……過了好久,他才看到銀背的眉毛動了動,小受大喜過望,緊緊盯著大猩猩黑黝黝的臉龐。大猩猩慢慢醒來了,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在帶著薄霧的晨光中,從起初的迷茫,漸漸聚焦到小受的身上。
小受就緊挨在它的腿邊,這距離能讓銀背把他那小模樣仔仔細細看個清楚。幾個月沒有見到了。和之前好像沒有什麼變化,沒有受傷,也沒有餓得面黃肌瘦。銀背覺得有點放心。
雖然被藤條束縛著幾乎無法活動,但大猩猩還是動動手腕,伸出手指悄悄勾住了小受的手。
小受低頭看看彼此交纏在一起的手指,抿了抿嘴唇。
銀背想起自己還有好多話想和小受說,想問他離家出走的事,想問他是不是還在生氣。而小受忽然欠過身子,輕輕地吻了吻它額頭上的傷口。
細碎而又溫柔的碰觸讓大猩猩臉紅了。它感覺到小受是那樣的珍愛著它,小受一直是這樣的。受總是待他溫柔又耐心,最初的時候雖然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也有各種不同,但他極少抱怨,也會為了銀背改變自己的習慣。
銀背想起來,小受也是會吃肉的,但是還是跟著自己吃了好久的樹葉水果,這種嫁猩隨猩的好受打著太陽也找不到哇!
大猩猩探頭蹭蹭小受的臉頰,手也沒有鬆開。有點像是在撒嬌又有點像是要討好。
小受也很開心,銀背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果然只是一些外傷。他輕輕扯了扯藤條,歪頭用視線詢問對方。大猩猩試著微微動了下四肢,覺得沒什麼問題,便自信滿滿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使勁,藤條被扯到極限,斷了。銀背又將小受也解救出來,它將手輕輕搭在小受的肩膀上。
——我們重新開始吧?以後,你如何待我,我也如何待你。
受歪過頭,臉蛋靠在它的手背上。
雖然說過不願意重蹈覆轍,但這一次小受還是心軟地無法拒絕銀背。不需要大猩猩再解釋更多了,它願意獨自一個猩,離開家族這麼遠這麼久,就是為了再次找到自己,受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