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顯得鎮定。
“我……這個……當初是這樣協議過沒錯,但是事後想想可不對勁,我平白讓你佔了便宜,你卻堅持這事是你情我願,可是當初是你要求我幫你破身,而不是我主動色誘你的,這點沒錯吧?”她不是他見過的一般角色,既沉穩也刁鑽得很,對付這種女人,他心中有腹案,就死皮賴臉吧。
衣玉露半眯起眼。“那你想怎麼樣?”目光挑釁的望著他,發現再次見到他,內心竟也有點小小的騷動。這傢伙就如記憶中一樣氣宇軒昂、相貌英挺,她不想否認,那日離去後,心中確實多次想起他。
但她告訴自己,因為這男人是她第一個男人,所以才會引發她特別的印象,否則以她清冷的性子,除了與箏相關的事,少有男人能在她腦海中佔有一絲角落,這一點,就是在和他春風一夜之後也不曾變過的。
顏敏申綻開洋洋得意的笑。
很好,這女人與他談判了。“我要你負起責任!”
她雙眉深蹙。“要我嫁給你?”
“嫁?”忽然間他腦袋頓了一下。他從沒想過成親這回事,不過這倒是個可行之計。“要嫁給我也行,總之,這事要有個了結。”深夜微光裡,盯著她夜姬般媚豔的臉龐,美得如此傾國傾城,他嘴角不斷上揚。若娶得這女人回家後,該將她鎖起來才是,省得她在外招蜂引蝶,遺禍人間……不不不,還是將她綁在腰邊的好,既招搖又可隨時享用……
“如果我說不呢?”她冷冷地回望他。
他微愕。她竟敢說不“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衣玉露搖著頭。“不知。”也不在意。
“我說過我姓顏,你忘了?”
她表情更歉然了。
這女人居然把他當成草紙一般,用了就丟,可惡!“我是顏敏申,顏記茶莊的少主,嫁給我,還會委屈你嗎”他不住氣惱的吼。
“喔。”
“喔?就這一個字?”光憑他出色的外表,女人就對他趨之若鶩了,若再加上他傲人的身家,沒有女人不主動狂貼向他的,而這女人,這女人——就一聲喔打發他?
不識貨!
“嗯,你回去吧,如果想談娶親之事就別談了,我不想嫁人。”衣玉露像是怕他氣得還不夠,又直接拒絕了一次。
“不想嫁人?為什麼?”他傻傻的追問。
“因為我心中只有古箏,沒有男人。”她沒有說謊,她是個古箏迷,無法想像除了箏,誰還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古箏?”這會他才愣愣的注意到這間寢房的擺設。除了房中的金彩繡帳外,四處置滿一把把看似年代久遠的古箏,數量煞是驚人。“你就是為了這些幾乎可以作古的東西不嫁人?”他不可置信。
衣玉露不滿的冷睨了他一眼。“這些可是我多年來的收藏,每件都價值連城,瞧你將它們說得多沒價值!”
他簡直說不出話了。
一個活色生香的男人比不上幾把快散掉的破箏?
他臉頰抽搐著。“那好吧,你要抱著作古的箏老死就隨便你!”他還是有尊嚴的,既然慘遭這女人拒絕,他也不至於沒志氣的死纏爛打。開玩笑,他是誰,顏敏申耶!杭州數一數二的茶莊少主,娶個妻還得看人臉色,汙辱人了!
武夷山上之事就當是自己失足遭人“姦淫”,不說出去沒人知道也就罷了。
轉身走人!
“唉,幹麼跟一個女人計較,不過就是個沒長腦的笨女人嘛,跟幾把破古箏爭什麼呢?當時真不該逞強的掉頭走人,這豈不又重蹈先前在武夷山時的覆轍,瀟灑走人後就是無盡的懊悔相思……不,也還沒到廢寢忘食思念的地步啦,不過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挫敗……”某人單手支著下巴,頭也沒梳理,一臉的懊惱,那張性感出色的薄唇,由早晨睜眼起就唸念有辭至晌午了。
“還是回頭再跟她商量看看,女人有時是這樣的,明明想嫁得要死,偏偏要維持面子,所以總得裝裝樣子拒絕,是了,都是一個樣,這叫欲拒還迎,以退為進,高招啊,心機真重,心機真……孃的,該死,我自欺欺人個什麼勁?那娘們哪有一絲想以退為進的意思?她擺明了就是拒絕,就是不屑!”他氣得牙癢癢,渾身不舒服的拍著桌子洩憤。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般女人失了身後,哪個不是要死要活的哭哭啼啼要求男人負責,然後再歡歡喜喜的將自己嫁出去的?哪裡像她,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壓根不把破身當成一回事,真不能理解她到底在想什麼?”他搔了搔已經凌亂到不行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