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帥可沒有懷疑鄒誠什麼的,他現在的心思全部放在自己的記憶裡面,他覺得自己想起來了。
郭帥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將自己那天因為自己母親來晚了,自己生氣。
之後還捱打了這件事情說了一遍,雖然現在時間緊迫,可是鄒誠沒有打斷郭帥。
現在這件事情,郭帥說的越詳細,對鄒誠一會的詢問就越有幫助。
郭帥說的差不多了,鄒誠才繼續提問:“你和鄧苗苗一起等待的時候,鄧苗苗是被什麼人接走的?”
“鄧苗苗啊?”
“當時其實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等著家長,家長來的時候,都是打著傘,學校門口全都是傘,都看不清人。”
“小朋友一個一個被接走之後,就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我也是其中一個。”
“陸陸續續走了好幾個,因為當時就只有我和鄧苗苗了,我心裡還在默默比較,我會不會是最後一個走的。”郭帥說的這些,都是孩子們最真實的想法。
他當時還在比較,不想最後一個被接走,他會覺得丟人,所以才會在母親來了之後生悶氣的。
“接走,鄧苗苗的人?”鄒誠再一次小心的問了一遍。
“一個女人。”郭帥說道。
“女人?”汪初璞在一旁,忍不住出聲。
郭帥被汪初璞的激動嚇了一跳,郭帥點頭說道:“對啊,一個女人。”
“你確定是一個女人?”汪初璞心裡奇怪,嫌疑人不是寧雲帆嗎,一個男人。
鄒誠瞪了汪初璞一眼,對汪初璞說道:“你好好記錄就行了。”
“郭先生,你可以和我們形容一下這個女人的長相嗎?”鄒誠問道。
郭帥思考了一會說道:“很漂亮,也很年輕……”
幾個詞語之後,郭帥就說不出來形容詞了,因為當時的記憶真的淡化的太厲害了。
“那個,穿的什麼衣服,之類的能想起來嗎?”鄒誠帶著一絲期待的看著郭帥。
“裙子吧,打著傘,好像穿著紅色的高跟鞋。”郭帥其他的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紅色的高跟色他卻記得。
“下雨天,穿著紅色的高跟色?”鄒誠問道。
郭帥點點頭,說道:“是,挺新的看起來,當時就剩下我和鄧苗苗兩個人,有人接她來了,那麼我就是最後一個。”
“當時我心裡委屈,就一直低著頭,所以注意力應該是放在鞋子上面了。”
鄒誠又詢問了一些問題,郭帥的回答作用已經不大了,他今天能想起來這麼多,鄒誠已經很滿意了。
“郭先生,這是你的筆錄,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鄒誠從汪初璞手裡,將筆記本遞給郭帥。
郭帥拿起來看了一眼,就簽字了,說道:“沒問題。”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攪了。”鄒誠和汪初璞就起來準備離開了。
就在鄒誠即將要出門的時候,郭帥對鄒誠問道:“你們是想要偵破這個案件嗎?”
“是,怎麼了?”鄒誠說道。
“那個,我希望你們可以偵破,給鄧苗苗一個交代,給她的家人一個交代,這些年來,我心裡也充滿了愧疚,這幾年才好一點。”郭帥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凝重了很多。
“那一天回家之後,我就被我媽媽給打了一頓,我心裡委屈生氣,和她冷戰了一段時間。”
“鄧苗苗失蹤的案子,我當時聽說了,可是我不想和我媽媽說話,我覺得應該她給我道歉,所以……”郭帥沒有將話說下去。
但是鄒誠都明白,當時的郭帥什麼都不懂,他不懂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算不算線索。
他只是覺得,自己沒有錯,明明是自己的母親來晚了,為什麼還要打自己。
他在生氣,他不要和自己的母親說話,也就沒有告訴家長,這個細節。
越長大,郭帥心裡才明白,自己當時看到的那個細節,可能對案件的偵破,有一定的作用。
但是已經結案了,郭帥在愧疚中生活了一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線索有什麼用,可是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心裡才會充滿無限可能。
覺得如果自己當時將這個線索告訴警察了,是不是就可以抓到兇手?
這樣的想法,伴隨了郭帥一段時間,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再一次慢慢遺忘,因為他有自己的生活。
只是今天鄒誠的到來,讓他再一次回憶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久違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