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多麼可惡，竟然因為自己那懦弱膽小又不敢相問的小心思，擔心委屈，害怕了這麼久，剛剛，甚至流著眼淚，在整棟別墅毫無顧忌的放聲大哭，如同嬰孩……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笨，也對自己的行為充滿了不好意思，臉色微微泛紅，心頭更是泛起了對南宮透的愧疚與抱歉。
欺騙、偽裝、冒充的待在他身邊，已經足夠令她暗愧數年，現在，竟還添上了一層自己對他不信任自己的懷疑？
顏小姐……你真的，又笨，又蠢，壞透到極點了。
小魚心頭微暗，勾頭，深深自責，自責之後，想起什麼似的，抬頭望簡發問，“昨晚你說……研究有了突破……是什麼？南宮透他……有希望……記起從前了麼？”
簡聞言，忽然笑了——
有些意有所指。
有些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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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讓他恢復記憶……”
簡的聲音，輕輕響在耳邊，帶著些許自信，帶著些許詭異，“從答應幫助小魚那一天開始，我就不會去做破壞我們未來兩個人幸福的事，不是麼？”
望著她的笑容，小魚忽然有些害怕，她抿了抿唇，遲疑道，“簡……你對南宮透……做了什麼？”
“沒什麼”，簡一笑，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春光明媚，溫柔可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幫他修復腦中晶片損壞，這樣不僅可以延長他腦中晶片的使用年限，也可以極大限度的減少他頭痛發病的次數。這項研究，現在也有了新突破點，還算是很成功的。”
頓了頓，簡說到了重點，“至於記憶……在南宮透的晶片線路和記憶程式中，已經完全被delete。恢復，不可能了，大羅神仙也乏術。”
“你的意思是說……”小魚睜大眼，不知是喜是悲，“他永遠也想不起，多年前在無名學校，和參與戰爭的那一段往事……”
“是！”打斷她，簡表情篤定，“這一點，已經過我和唐少爺多次驗證和榷肯，絕對，沒有萬一，是絕對，不可能了。因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南宮透的腦組織，因為那晶片的存在，既超於人類，也低於人類。超限的是那無窮無盡的儲存閱讀和記憶力，低限，是被人找到程式組織和密碼進行強行破壞後，對關於資料以外感知記憶的不可恢復性。這種不可恢復，大多存在應用於記憶方面，所以，他恢復受襲前記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可是”，雖然用了許多專業用語，小魚卻也聽的迅速明瞭，她薄唇微張，明顯詫異又上一層，“可如果這樣的話，以後如果有人故意對他晶片進行刪除，那豈不是對他的人身安全和以後，都十分不利……”
“不會。”搖頭，簡繼續答，“說實話，這晶片的發明，本身就高出現在科學認知和技術幾十年，我想除了發明者之外，能做到破解晶片程式組織並手動進行襲擊破壞的人，簡直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有可能根本不存在。”
“如果真的不存在，那麼幾個月前，又是誰破壞襲擊了南宮透的腦中晶片？”小魚皺眉，“如果是意外墜機，那還好說，但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而為之，那……南宮透的以後，將面臨很多未知的危險不是麼？”
這一次，刪除的是從前幼時的短暫記憶。
下一次，誰知道又是什麼？
人，在未知，甚至一無所知的狀態下，最為無助，最為脆弱，也是人最易受到攻擊，而身心俱毀的時刻。
這種危險，不僅是對南宮透，對整個南宮家來說，都是一種威脅，一種潛在的威脅。
“這就是，現在南宮家人耗在勃朗峰一個多月，不厭其煩的次次登雪山勘察的原因了”，簡凝眉，“他要的，不是恢復記憶。最終目的，是要在緊要關頭，為南宮剷除後患。”
小魚聽言，側首低問，“那麼，當初攻擊南宮透的人，查出來了麼？現在，有沒有頭緒？”
簡搖頭，“……不清楚……我畢竟是外人，南宮透只和我討論晶片和治療的事，這樣的事，是不會隨我說的。”
外人這兩字由她口中說出，並無難過與失落，相反很輕鬆。
顏小魚這一刻在她表情中更加確認了，她方才對自己言語中那些保證的真實性。
“我懂了……”長舒一口氣，小魚坐直了身子，對簡道，“原來被矇在鼓裡的人，真的容易胡思亂想，現在，我懂了，心情也好多了……不會再有第二次像今天這種狀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