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男人。
距離比賽的日子愈來愈近了。
楊育丞幾乎每天都在外面跑,很積極地四處蒐集資訊,打點門路,他打算不費一個子兒地奪下金牌。
反觀易齊,他每天照常吃、照常睡,好不容易拿起筆來,畫的卻都是下下一季的商品。
他根本就沒在準備。
“易齊,比賽快到了你知不知道?”楊育丞很不爽、很沒風度地一腳踢開他的辦公室大門。
是誰說要奪下獎牌好替公司爭光的?是誰那麼雞婆偏要臨時來插上一腳?這傢伙搶走了他“內定”的模特兒人選,結果居然都沒在準備?
ㄏㄡˋ,實在是有夠給他過分的!
門內,易齊老神在在地研讀著西洋服裝史,他抬眼,有些慵懶地看了一眼來人。
“喂,老兄,你到底還要不要比賽呀?”楊育丞還在哇啦哇啦地叫著。
“要啊!”
“要你還不準備?”靠,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類。
易齊將書本合上,伸長手打了一個呵欠。
那麼早準備做什麼?靈感這種東西,可不是你準備它就會出現的。反正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腹稿,到時再視情況做些調整便可,他一點也不擔心。
至於小楊嘛,他是頭一回參加這種全國性的比賽,緊張也是難免啦。
“別說我,你又準備得如何?”易齊忽地反問他一句。小楊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他自己才對吧!
聞言,楊育丞挑眉,像是很得意。
“嘿嘿嘿──秘、密。”
呿,有啥了不起?
易齊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吧檯後面,開啟小冰箱拿礦泉水。
“又喝礦泉水?我記得小白兔好像也只喝礦泉水喔。”
“是嗎?你還真瞭解她啊。”易齊仰頭咕嚕嚕地灌了一大口,心底不是很爽快。
這傢伙怎麼老是記掛著心恬?他不是同性戀嗎?
楊育丞幽幽地說道:“想當初,小白兔剛來的時候,那時只有我跟她最好,她還把我當成她的知心朋友,我們還一起蹺過班呢。”
“那又如何?”易齊瞟他一眼。還真敢講啊?蹺班耶!
“可是,你卻橫刀奪愛,把她給搶走了!”楊育丞很哀怨、很不甘地瞪著他。
或者,也可以說是小白兔搶走了易齊吧?總而言之,他是最大的輸家,他的損失最慘重,男朋友、女朋友都沒了。
噗!
聞言,易齊差點嗆到。“你發神經啊?”他連忙拍掉身上的水珠。
“你不喜歡她嗎?”
“喜——喜歡她幹麼?我是老闆,當然要喜歡每一個員工。”易齊緊張到有些語無倫次。
“是喔?”楊育丞的眼中滿是狐疑。
把別人都當成瞎子了?!
他跟蹤過不只一次,這兩個人常常一起吃飯、一起搭車,有時還一起去逛街,要說他對她沒意思,鬼才相信咧!
楊育丞撇了撇嘴,忽然有些同情起梨心恬。
“可憐啊,人家要是知道,你這麼急著和她撇清關係,肯定要難過死了。”
小白兔這回可是愛錯人了,這傢伙很沒良心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易齊立刻駁斥道。
不過,他確實因小楊的話而感到有些不自在,心裡頭悶悶的。他仰頭又灌了一些水,然後走到窗前,揹著小楊駐足凝思。
心恬,真的會難過嗎?
窗外白雲藍天,陽光明媚,他想起了她始終微笑的臉,他很快地放下了一顆心。
應該不會的。心恬現在甚至比他還要小心翼翼,她也怕讓同事發現他們的秘密戀情,她這麼懂事,一定知道辦公室戀情是不能曝光的。
沒錯,她一定能夠諒解──
午後下了一場大雷雨。
乾旱了這麼久,大夥兒早忘了隨身攜帶雨具。幾位隨時備有遮陽傘的女同事,很是得意的準時下班了,留下來的人,有些苦苦呼叫無線電計程車,有些則是英勇無比地冒雨搶搭公車去了。
窗外閃電交加,雨勢滂沱;窗內,心恬心平氣和地俯首在辦公桌前,認真地畫著平面圖。
江姐昨天率先完成了她下一季的系列服裝初稿,在老闆易齊點頭稱許後,剩下來的細部工作,就全部交由心恬來承接了。
閃電一下下劃破天空,伴隨著駭人的轟隆巨響,在冷清的辦公室裡迴盪著。
易齊兩腿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