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隨時都會掙脫這雙眼,攀附在每個看過它的人身上。
    段容楓用手快速把屍體從頭摸到腳,沒發現明顯外傷,這讓他想起至今躺在警局法醫室那幾具屍體。會不會老人的死並不是無疾而終,而是死於他們還未查明的原因?
    “小段啊,發現什麼沒有,時間真不早了,再耽誤下去孫哥可吃不消了。”看段容楓檢查完屍體就站在棺材旁發呆,老孫開始冒汗了,萬一有家屬反映到火葬場領導那兒,他就是有再充分的理由也得扣工資啊!
    “沒問題了,推過去吧。”段容楓讓開路,搬屍工甲哼了一聲,催促著搬屍工乙趕緊推過去。
    等他們走遠了,段容楓低頭看阿丟,阿丟打個噴嚏晃晃腦袋,確實是那股氣息。
    “為什麼不讓老霍來阻止家屬火化屍體?”阿丟不解地問,既然確定不是自然死亡,屍體怎麼能隨便火化。
    “現在基本確定這幾起案子不是人為,那就不是老霍的管轄範圍,他手裡那幾具屍體最後也會以疾病或猝死等原因結案。如果屍體上能找到線索,警局那些就夠用了,不要再折騰老人和他的家屬了。”段容楓有些傷感,如果讓老人的子孫知道老爺子並不是壽終正寢,肯定會非常難過自責。死者已矣,他相信老人在天有靈也不希望兒孫為他愧疚不安,反正他們的仇,他會替他們報,就讓家屬置身事外吧。
    阿丟甩甩尾巴,在人類世界生活再久,它也不能理解人類這種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行為,得知親人枉死,家人難道不該傾盡所有挖掘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嗎?矇在鼓裡,安享著粉飾後的太平,其實更殘忍吧!
    雖然在它看來,人的生死不過就是個過程,反正活人都會死,死人早晚會輪迴,生生不息。這麼想著,阿丟側著腦袋看向身旁這個還很年輕的男人,總有一天,他也會像它以往的主人那樣離它而去吧?
    它刻意迴避著那些主人轉世後成了什麼人,因為他們主僕的緣分盡了,就不該再有糾纏。
    它和段容楓的緣分有多少?和姜文曜的緣分有多少?
    唉,有些傷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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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5
    他們回到零件廠的時候,食堂已經坐滿了人,阿丟瞄到正吃飯的姜文曜,撒著花飛奔過去,在其腳下蹭來蹭去。姜文曜早聽同事說段飯桶帶著他兒砸來了工廠,找半天都沒看見,這會兒見了立馬把阿丟抱起來親了親,遞上專門給它打的一大盆紅燒獅子頭。
    阿丟激動地差點哭了,把腦袋扎進盆裡歡天喜地吃著,尾巴愉快地擺來擺去,正抽在剛坐到姜文曜旁邊的段公子臉上。
    段容楓:“……”
    “這份是你的。”沒等段容楓發作,姜文曜把另一盆大雜燴端到他面前,段容楓當即眉開眼笑,呀,全是他愛吃的啊!
    “你們怎麼跑來廠子了?”和段容楓阿丟比,姜文曜的吃相過於斯文,一口米飯放到嘴裡嚼了好久,段容楓邊欣賞小蚊子優雅的吃相邊往自己嘴裡扒飯,捧著飯碗的樣子像趁吃飯時間抓緊看電視的小學生。
    “你不是說那個,那個,”段容楓一口排骨沒嚥下去,眼角瞥到小周冷冰冰地走進食堂,偷偷用下巴向她的方向點了點,“不大對勁嗎,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他才不會承認是來找情敵示威的呢!
    “你也覺得她變了嗎?”看到小周打了飯坐到角落的單人桌默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