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都熱絡地聊成一團,只有穆瑤笑不出來,也沒有搭上話題。
她的沉默,並未引起大家注意,因為大家早已習慣她的淡漠寡言。但歐陽君卻區分得出來,她現在的沉默是為了連漢彥。
“嗯——你怎麼了?不舒服?”凌琪芳跟著也發現穆瑤臉上的表情像是快哭了的樣子。
穆瑤勉強打起笑臉。“沒有啊,只是有些時差。對不起,我想行離席了。”
“先洗個熱水澡,再上床睡覺,會很舒服。”凌琪芳體貼地向穆瑤建議去除疲勞的方法。
穆瑤的臉上那抹勉強的笑容消失前,趕緊從位置上站起來。“失陪了。”
為什麼會感到心酸呢?她跟連漢彥不過是主僱關係罷了!他是事業成功、風度翩翩的男人,即使有了老婆,也是很正常的,更何況訂婚了。
凌琪芳她看來是那麼的賢淑,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跟連漢彥兩人登對極了,不是嗎?穆瑤苦笑地勸慰自己。
躺在飯店的床上,翻了兩個多小時,還睡不著。在黑暗的房間,那一對大而圓的眸,就像是一對晶亮的黑珍珠。
鈴——一陣電話鈴聲劃破闃寂的房間。
穆瑤翻過身,伸長手臂,抓起話筒。
“喂——”
“穆瑤。”
聽見連漢彥的聲音,叫她內心翻騰得厲害;但同時腦中又閃過一個疑問:
他是不是已經先打電話給他的未婚妻?
一想及兩人情話綿綿——
“有事嗎?”她的聲音既沮喪又低沉。
“只是打電話來問聲好而已。嗯?你的聲音怪怪的,是不是想媽媽啦?”他玩笑道。“還是在想念我了?”
“你希望我是在想念你嗎?”
“嗯?”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這裡應該還有一個人更令你期望她的想念。”說著,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
他明白她指的是誰了,他嘆了口氣。“你見到她了?”他本來想事先告訴她,但卻又不曉得應站在什麼立場來說,他跟連漢彥只是合約關係,也許多了幾許不尋常的關心,卻缺了最重要的——他沒有那個資格。
她不再說話了。
“我跟琪芳是兩年前訂婚的。很傳統的藉著相親認識,條件、家世背景全攤開明講的那種方式。”他的語氣有些嘲弄,有些無奈。
她還是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
電話那頭的他不知道,在這頭的她只能無聲地流著眼淚,一人孤單地待在異地漆黑飯店房間裡,抓著話筒聽著她心戀的那個男人,告訴她,他跟未婚妻的事情。
他也沉默了。他們似乎都明白,多言已無益的道理。但誰也不願先放下電話,沉默地感受著彼此的呼吸。
今晚是在多倫多的第二輪演出。明天下午便要搭機飛回臺灣。
原本沒想到穆瑤會上場演出,可是有一位女舞者染了重感冒,全身虛軟無力無法上臺演出。因為她的出場次數不多,所以並不像主要角色,都有候補人選。原本想找個有參與演出者來頂替她的缺,可是,有一幕是全體出動的大場面,這樣又會缺個角。
“穆瑤,由你來替補吧!”當歐陽君說出這句話,在場的舞者無不譁然。大家都是反對的。因為穆瑤從頭到尾都不曾練習過,怎能在上演出呢?
“穆瑤一直有參與我們的討論會議,也看過多次錄影帶。這個全體的大場面,時間有三分鐘。”歐陽君看著穆瑤。“你可以勝任嗎?”
穆瑤目光炯炯地看著歐陽君。“當然可以。”她回答得信心十足。那三分鐘的演出內容,她很有印象,並不難。要她替補那名女舞者,不是什麼問題,她可以勝任的。
“歐陽——”俞菁晶想要阻止。
“就這麼決定了。”他口氣很堅定。“演出水準一向是我們LIAN對觀眾的保證,一點小瑕疵都不行。”他嚴峻的眼睛掃射過每位團員的臉。
歐陽從未有過如此堅硬的眼神,他一向是瀟灑不羈,老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而此刻的他卻顯得異常嚴肅。
這也讓穆瑤第一次見識到他不苟笑的認真模樣。也許這就是分何以能為LIAN舞團團長的原因。他果真有著卓越的領導氣勢。
穆瑤的長才,在這次短短三分鐘的演出,徹底刷亮剛才那些舞裝的眼睛。
大家都認為她頂多能勉強矇混過關,就阿彌陀佛了,但她的表現卻更甚原來的那名舞者。每個人都震驚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