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跑去撿漏?”楊康問道,“我也跑去夫子廟那邊掏摸過,但真的很難。”
“不是!”木易笑道,“撿漏也多少需要幾個成本費,你看看,我連著五毛錢都沒有,現成漏放在那裡,我也撿不了。”
“那你準備怎麼掙錢?”楊康還真是被他鬧糊塗了,難道還有什麼無中生有的賺錢法子?
“我等下換一件舊衣服,拿個破狗盆,找個熱鬧點的地方一坐,一個晚上,幾十塊穩妥妥的。”木易笑道,“夠你吃一段時間的冰激凌和棒棒糖了。”
這一刻,楊康也很想揍他。
“老頭,我還有點錢!”楊康有些無奈的說道。
“嗯!”木易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我一點也不感覺不好意思。”
楊康搖搖頭,像小時候一樣,把蛋筒的包裝紙撕掉,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口,說道:“再下去。天就冷了。我不吃冰激凌了。”
“還有棒棒糖,巧克力,還有什麼的?”木易想了想,這才說道。“水果……”他說到這裡。拍了拍腦袋。說道,“我記得小寒喜歡吃那種大的櫻桃,紅得有些發黑的?叫車厘子。是這個名字嗎?”
“老頭,你給他買過?”楊康好奇的問道。
“沒有!”木易搖頭道,“那東西似乎很貴,我估計得努力點,跑去夫子廟坐個兩個晚上,才夠得上買一斤?”
“你都沒有給他買過,你怎麼知道他愛吃?”楊康說道。
“我見他的飼主老是給他買。”木易笑道。
“飼……飼主?”對於這個詞,楊康想了一下子才明白過來,小寒是寵物,他自然是有飼主的,否則,他還如何做寵物?
“老頭,有你這麼形容的?”楊康哭笑不得。
“他也不是沒錢,但他如今住的房子,包括偌大的園林一應的開銷,還有車子等等,都是別人在支付,如果是他老子給他付的,我也認了,可那人——和他也沒有關係,我必須要說,小寒挑嘴,就是那人的責任。”木易笑道,“否則,他跟著我,他怎麼挑嘴啊,我一天揍他三頓有木有?”
“你應該對他好點。”楊康說道。
對於這個問題,木易只是笑笑,對他好一點?
木易想了想,說道:“開始的時候,我承認我確實對他不好,但這麼過了幾年,我就有些不忍心了,怎麼說,那孩子也是我孫子,對吧?”
“對!”楊康說道。
“從他有十二三歲開始,我就不打他了。”木易說道,“他對我也很是尊重,很懂事。我那個時候,還是很開心的,這孩子長大了,至少不會像他爸爸那樣。”
“嗯!”楊康點點頭,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他十五歲的那天生日,我準備買個蛋糕,慶祝一下子,我還特意去商場,給他買了昂貴的名牌衣服……那天,我準備告訴他,爺爺有錢,爺爺並不窮,從此以後,我不會逼著他穿著人家不要的舊衣服,撿人家不要的生活用品和學習用品,我也不會再給他壓一堆的任務,我還準備,等著春上暖和了,我帶他出去走走——他的生日,是在冬天,很冷。”木易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他至今還是想不起來,那天晚上,他到底說了什麼?
但是他知道,小寒的改變,就是因為那天晚上他的話。
“後來呢?”楊康咬了一口蛋筒,問道。
“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人,吵了一架,然後我喝了很多酒。”木易說道,“蛋糕丟了,衣服也丟了,等著我迷迷糊糊回去後,我恍惚記得,小寒給我開的門,然後,我還模糊的記得,我似乎打了他,別的,我就實在不記得了。
第二天我醒來之後,很是後悔,想要向他道歉,但他已經去了學校。
這樣一連過了大概有半個月,我幾次想要找他談談,他都刻意的迴避著,甚至,他還找藉口說,學校開晚自習,要到晚上九點下課,甚至,學校希望學生都能夠住校什麼的。
我開始相信了,後來想想不對勁,就打聽了一下子,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學校住宿生確實有安排晚自習,但是走讀生根本就沒有晚自習,也就是說,他騙了我,但是他放學不回家,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我卻不知道。那個時候,天很冷很冷,快要過年了。”
楊康好奇,問道:“這大冷天的,他晚上不回家,跑什麼地方去?”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他騙我。”木易說道,“我很是生氣,照著我原本的脾氣,我就想要把他抓過來痛揍一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