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看著自己,他身後是敢怒不敢言的芳草。
她自知時日無多,前幾天趁著精神不錯的時候,將身邊得用的多半打發了,只剩了個芳草,她又一向是個拙舌的,難怪攔不住付安浩。
“母親!”付安浩扯著她的胳膊就要扶她起來,“母親現在精神好,趕緊給舅舅去一封信吧,年底父親就要進京述職,也好請舅舅明年給父親補個好缺”。
年底明年
現在可還沒入夏呢,他這是怕自己一時死了,葉青程記恨付正民,不肯再幫他了?這就是她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兒子?
芳草氣的眼眶都紅了,只她本就不善言辭,又不敢對主子的獨子不敬,憋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葉青殊看了低著頭的芳草一眼,閉上眼睛,這丫頭是個死心眼的,又有那樣的缺陷,除了託付給葉青程,她誰也不放心,只她曾狠狠得罪過付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後,餘威能不能保她活到見葉青程的那一天……
付安浩見葉青殊又閉上了眼睛,忙用力晃起了她,“母親,先寫了信再睡,就寫幾個字,不用費多大力氣的,母親!”
葉青殊猛地睜開眼睛,狠狠瞪著他,“滾!”
付安浩一向怕她,又從來沒見過她這般聲厲色疾的模樣,下意識鬆開了手,退開好幾步,見葉青殊又閉上了眼睛,訕訕站了一會,灰溜溜走了。
芳草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葉青殊也沒力氣哄她,不一會又沉沉睡了過去,這一次她的夢境一片青灰色,再沒有葉青靈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遙遠的彷彿從天邊傳來的爭吵聲再次將她吵醒,是付老太太和付正民,她想讓他們滾,動了動唇,卻一點聲音發不出來,自嘲笑了笑,索性去聽他們在吵什麼。
這不是第一次付老太太和付正民在她面前爭辯,卻是最肆無忌憚的一次,他們應是在正廳,聲音卻大的連她在臥房都聽的清清楚楚,想是尋了個由頭將芳草打發走了,自己又快死了,他們無所顧忌的原因。
“……我兒,這次必須聽我的,今兒她都叫浩哥兒滾了,可見是對我們家生了怨氣,就這般叫她見了葉閣老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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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略不華麗的死亡(二)
“……我兒,這次必須聽我的,今兒她都叫浩哥兒滾了,可見是對我們家生了怨氣,就這般叫她見了葉閣老還得了!”
葉青殊嘴角弧度擴大,原來她嫁入付家整整二十年,他們說起來還是將她和“他們家”分的清清楚楚!
付正民的聲音一貫的板正端方,卻有著明顯的不悅,“娘,我自認沒有對不起她的,付家也沒有對不起她的,她有何怨氣?”
“那她為何會叫浩哥兒滾?浩哥兒可是她親生的!”
付正民不說話了,付老太太聲音尖刻而譏諷,“我兒,娘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還指望一個跟自己嗣兄不清不楚的***能對你有多少情義?若不是我兒有本事,說不定早被那對好兄妹折騰沒了!”
葉青殊驚怒交加,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坐了起來,因起的太急,腦子有一瞬的空白,她雙手忙扯住了被子才坐穩了,她一直知道付老太太不喜歡她,卻不知道她竟敢這樣汙衊她和葉青程!
付老太太說到激動處,根本沒聽到內屋的動靜,聲音又提高了幾分,“我兒,你可千萬別糊塗,她出自‘父子三探花’的潁川葉氏,外家更是極得聖寵的支國公府,身份清貴,怎會在出嫁前被家中送往庵堂清修,與你的婚事更是一拖再拖,若說不是因為葉閣老的緣故,我這張老臉扯下來與她做靴子!”
這番話,付老太太顯然不是第一次說,付正民聽了連呼吸都不曾急促半分。
付老太太顯然急了,焦聲道,“我兒,你可不能被那張狐媚子臉騙了!就是成親後,她與葉閣老見面寫信也不曾避諱半分,分明是不將我兒放在眼裡,想我兒出身書香大家,又是堂堂兩榜進士,竟被那賤婦如此欺辱!”
“娘,她的元帕你親眼見過”
“元帕!”付老太太的聲音更加尖利,“元帕算什麼!那些個百年世家,內裡不知道多少骯髒事,一條元帕作假再容易不過!再說,就算那條元帕是真的,難道就能說明那賤婦與葉閣老沒有私情了?”
付正民沒有接話,付老太太稍稍壓低聲音,“我兒,你可千萬不能心軟,錦官城離京城何止千里之遙,我們派去送信的人想必還沒到京城,葉閣老是閣老,又兼著吏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