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程頭疼,“阿殊”
葉青殊冷笑,“這裡可不是世子殿下的明粹宮,世子殿下的令,未必管用的”。
葉青程只好妥協,“我陪你回芍藥小院”。
葉青殊回芍藥小院換了件月白的對襟小襖,素白的挑線裙子,烏髮簡單挽成反綰髻,清清淡淡簪上一朵白色的絹花。
她打扮妥當,午膳也擺好了,唔,龐氏還沒那麼大的面子,能讓她和葉青程空著肚子去給她操辦喪事!
不想進了花廳,卻沒看見葉青程,隨口問道,“兄長去做什麼了?”
“大爺說左右不急,便也先回去換件素些的衣裳,既是孝心,也免了有心人的口舌”。
葉青殊也沒想太多,將杜鵑叫了進來,又吩咐去請刀嬤嬤,他們定然是要去潁川奔喪的,但京城這邊也不能馬虎,有許多事情要準備,龐氏死的突然,許多事情更是手忙腳亂。
她與杜鵑、刀嬤嬤將事情定好了章程,下意識去看擺在窗臺邊的更漏,不想卻看了個空。
一直襬在那裡,從未變過位置的更漏竟然不見了!
葉青殊擰了擰眉,猛地醒悟過來,葉青程這是使計絆住她,自己去挨葉守義的罵了!
頓時又急又怒,匆匆丟下一句“我去去就來”,抬腳就往外走,不想她火急火燎的趕到芍藥小院門口,卻被阿昭攔下了。
阿昭手裡捧著盞更漏,正是一直襬在花廳窗臺邊的那盞,鄭重對她道,“大哥說了,要等沙子漏到這裡,才許你出院子”。
葉青殊氣急,那都是一個時辰後了!
她那時候再去見葉守義,葉青程都已經捱罵捱了千萬遍了!說不定都被葉守義的口水淹死了!
“這樣,我給你五千兩,你放我出去”。
五千兩!
阿昭雙眼猛地一亮,隨即受驚般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要聽大哥的話!我不要五千兩!”
“不要五千兩?”葉青殊微微一笑,“那,要不要一萬兩?”
阿昭,“……”
大哥救命啊!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368 安心養病
葉青殊這邊和阿昭磨皮,葉守義最猛烈的第一波怒火已經過去了,冷冷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葉青程。
“世子殿下請起,如今葉某可受不起殿下一跪!”
葉青程跪著沒動,“請父親息怒”。
“息怒?”
葉守義剛剛下去一點的怒火再次高漲,“我怎麼息怒!她連嫡親的祖母都敢下手!下次是不是就要殺母弒父了!”
“父親,來報喪的人說了,祖母的身體一直不好,此次也是藥石罔靈才不幸病逝,怎會與阿殊相干?”
“不與她相干?母親自大哥出事後,的確一直纏綿病榻,卻也還一直好好的,並無性命之憂,怎的她一回來,就乍然離世?”
“不是她下的手?難道還是她命硬,剋死了大伯一家,姑母一家和未婚夫不夠,還要剋死親祖母麼?”
葉青程閉了閉眼,竭力壓著怒氣和悲涼,“姑母和表妹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乃是長樂公主受了下僕挑唆,動的手,請父親不要這般說阿殊”。
“好,就算你姑母的事與她無干,你伯父呢?你祖母呢?你敢說就一定與她無干?不如你立個誓,以阿殊的生死榮辱為誓,我就信此事與她無干!”
葉青程沉默,葉守義哈地悲聲大笑,“怎麼?你不敢?是的,你不敢!你是最清楚的那個,下手的除了她還有誰!”
“她一直恨母親過於嚴苛,她早就恨不得母親去死!殺盡天下負我人麼!她有什麼不敢的!如今你成了龍子皇孫,她就更沒了顧忌!”
葉青程倏然抬頭,“芳菲從我那偷的兩首小詩是給了父親?”
一九已經查了出來,芳菲並沒有如她所說回了老家,而是不知去向,只她在他身邊伺候多年,只偷了那麼一張紙,做事又極為謹慎,其他的,一時很難查出來。
甚至他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事情就一定是芳菲所為。
他之所以直接說芳菲,就是為詐一詐葉守義的話。
果然,葉守義並沒有懷疑,只當他已經查出來了,冷笑道,“怎麼?她有膽子做,還怕人說不成?就算沒有芳菲告密,難道我就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個什麼東西不成?”
葉青程面色一冷,眼中全是冰冷的殺意,竟真是芳菲!
這麼多年來,他看在她是阿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