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照顧你,你吃的用的喝的,哪一項不是我費心開藥方、磨草藥?認識的頭一天我就命令過你,事事都要聽我的話、順我的意,我要你喝藥就喝藥,要你挨針就挨針,結果呢?藥湯灑了還敢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火嗎?如果不是看你病重,我真的會賞你一拳一腳,讓你嚐嚐整排骨頭斷掉的實際滋味!現在你擺什麼臭臉給我看?請解釋解釋吧!”不給個好理由,她就準備出拳出腳了!
沉默良久,久到她以為他又想用無聲矇混過去,他才開了口。
“姑娘家還是矜持一點好。”他聲音含糊。
“哦,你是覺得我喝令你脫衣服不夠矜持?”
那不是重點。
“姑娘家要更懂得保護自己。”
柳眉因為皺蹙而尾端上揚,“我很會保護自己呀。”
很會保護自己就不會在一個男人面前脫到只剩抹胸和軟裙。很會保護自己就不會和一個男人共浴。很會保護自己就該多幾分防人之心。很會保護自己就該懂得男女有別。
“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種以上的方法讓想欺負我的混蛋死無葬身之地?這樣你還會擔心我不懂得保護自己嗎?說不定把你和我分別丟在荒山野嶺中,我還能活得比你久哩。”她自信滿滿,並又將他看得扁扁的。
“你總是這麼……勞心勞力地幫你所有的病患擦浴按摩嗎?”
她很清楚地聽出第三句的語氣明顯有別於前兩句,這句聽來……有掩不住的埋怨。
“穆無疾,這就是你生氣的原因吧。”
“那你聽了我的答案一定會更生氣—一是,我向來都是這樣幫我所有的病患擦浴按摩,如果他們也像你一樣需要的話。”她感覺掌心碰觸到的肌理繃了繃緊。
她是對的。身為醫者,本該不分男女,以對病患最佳的方法為優先考慮,只要能讓病患減少一分痛苦,都是醫者首先該做到的。
她是對的,她沒有錯,錯的是他,他不該干涉她對所有病患的用心及盡心,不該聽見她萬分篤定的答案而倍感惱火。
他,似乎太在意她的每言每句了……
甩甩頭,他強迫自己淡淡一笑,給予肯定。
“你真是個好大夫。”
明明是誇獎,卻淡漠得讓她沒有被誇的喜悅,害她幾乎要脫口補上一句:“不過你是我第一個這樣對待的病患啦……我以前診治的都是小病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