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個成年男子被倒吊在房頂的電風扇上,全身的面板被完整的剝掉了,在他的身下還放著一個原本用來裝垃圾的塑膠大桶。裡頭已經裝滿了微微變凝固的血液。從這一點很明顯能看出這人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的。可這根本不合邏輯,因為如果在沒有任何麻醉措施的情況下,人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面板被整張剝離身體的痛楚,會造成心臟驟停而阻止痛楚。
“你們先回避一下。”
因為場面實在是太過於慘烈,畢竟一張人皮就這麼晾在病床上。而那個人卻像一條新鮮的豬大腿似的赤條條的掛在房間裡,滑膩膩的血漿染紅了整個房間。這樣的場面比恐怖片更加刺激激烈,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說完,他穿上防護服、戴上手套,推開想要跟他一起進入房間的幾名刑警,指著自己的兩個助手:“你們兩個。跟我來。”…;
說完,他從隔離線裡鑽了進去,而他兩個助手一進去之後,就開始陣陣乾嘔,那個女生甚至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臉色蒼白。
“太完美了。”畢銳用雙手把病床上那張半透明還帶著黃色脂肪顆粒的面板提了起來:“這麼完整的面板組織,需要非常快的速度,否則人的劇烈掙扎會導致破損。”
“老……老師……我受不了。”
“受不了就滾出去,你就沒資格當個法醫。”畢銳頭也不回,繼續研究著那張人皮:“不對不對。這是側面剝離法。”
說完,他雙手一抖,從肩膀處把完整的面板給展了開來:“你們看,完美的解剖。”
接著,他把面板放在身邊最大的一個證物袋裡,然後扭頭檢視起屍體來:
“屍體是倒吊著的,而且血液還能流出,也就是說,他在一個小時之前還是有生命特徵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保住他的命呢?”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輕輕掰開已經沒有了嘴唇面板的嘴,從裡頭抹了一點黑紅的液體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藥物的氣味,李雷,取樣。韓梅梅,把塑膠布準備好。”
當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把光溜溜像臘肉似的屍體從上頭抱了下來,平放在塑膠布上,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具開始檢查了一圈。
“很好玩,致命傷居然是頸部大動脈,這是怎麼做到的?太神奇了。”畢銳摘掉手套,然後用手術刀切開屍體的胸腔,然後直接探手進去:“體溫還有二十度左右,看來我的推斷不錯,是有什麼東西保護他的身體機能,讓他享受了兩個多小時的痛楚之後才死掉的。”
然後他用另外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潤喉糖塞進嘴裡:“這個兇手很厲害,從面板上血液凝固程度來看,昨天晚上十一點半左右他的面板就被剝下來了,但是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且持續到早晨四點多的時候才處於腦死亡狀態,心跳一直到五點之後才停止。也就是說,他最少有兩個小時的神智是清醒的。”
“老……老師……這這,這太可怕了。”
“可怕?我倒覺得這是一種藝術。已經上升到了藝術的階段。你們看這具屍體,他的肌肉和面板完全分離,但是沒用傷到一丁點的肌肉和軟組織,這用庖丁解牛來說都一點不為過。”
而就在這時,外頭的門被啪啪的敲響了。畢銳咳嗽了一聲:“進來,順手關門。”
接著幾個職位不低的警察走了進來,走進來第一件事就是集體作嘔。然後玩命的用手掩蓋住刺鼻的腥臭味。
“畢,這什麼情況?”
“還能有什麼情況,你都看到了。虐殺唄。”畢銳輕描淡寫的說:“死者的報告我會晚些給你。不過幹這事的人很麻利,我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大概就這麼點了。其餘的得等藥物檢查出來之後。”
穿著警服的人陸陸續續的來,而且官階越來越高,畢竟是天子腳下,現在的事情發展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連掩蓋都掩蓋不住,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甚至讓整個醫院的病人和工作人員都人心惶惶,好好的一家三甲醫院,差點就成了鬼宅。
“這人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負責監管的警官蹲在角落,滿臉的灰暗:“這讓我怎麼交差?昨天值班的是誰?”…;
另外一個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的警察哆嗦著說:“我……是……是我……”
“你他媽……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小舅子,老子早扔你下樓了。”他指著那個年輕人破口大罵:“你這個廢物啊!我……”
正說話間,電梯門開了,三五個人簇擁著一個穿著高階警服的大漢走了過來,而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