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娃開心起來:“這些可都是你告訴我的呢。”
“嗯……”沙諾娃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今天應該是他們的中秋節,他現在肯定跟他的家人坐在飯桌前吃著那些很簡陋但用錢買不來的家常菜吧。”
“咳咳……真是遺憾,我今天有事。所以沒法回家過中秋了。”
突然之間,一個人從監視器的死角陰暗處走了出來,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一如既往的毛寸短髮,皮鞋還算新,但鞋面上卻有著不少塵土。
而他的出現,讓喀秋莎渾身緊繃,抽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指著聲音傳出的方向。可沙諾娃卻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似的。死死挽著喀秋莎的胳膊,眼睛卻瞪得圓圓的盯著仍然在陰影裡的那個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喀秋莎拿手槍的手也開始劇烈的發抖,因為她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她不是傻瓜,她知道在這個距離下,除非捏個高爆手雷,否則這些靠人力激發的輕武器,對那個變態實在是收效甚微。
王堅嘆了口氣,揹著手走到了燈光下,並在喀秋莎和沙諾娃面前的五米處停下了腳步:“我從小爬牆就特別厲害。”
當真正看到王堅的時候,沙諾娃卻一下子近乎崩潰,死死咬著嘴唇,強忍卻忍不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開始從下巴上滴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喀秋莎皺著眉頭,想不動聲色的按下報警器:“轉過身,雙手抱頭,蹲到牆角去!不然我開槍了。”
“別按報警器了。既然我能來,我就一定能走。”王堅慢慢的走到陽臺邊,趴在護欄上看著遠處的風景,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來美國哎,本來下午就到了,不過我在街上迷路了,還有兩個黑叔叔在搶劫一個小朋友,我把黑叔叔送去警察局之後,那些傢伙居然還要讓我做筆錄,真是無奈,我還沒吃飯呢。”
王堅說話的語調就像是一個因為奇怪原因而赴約遲到的老朋友,可喀秋莎卻知道這傢伙身上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他進來來這裡絕對是來者不善。
“你,讓讓好麼。”王堅轉過頭看著喀秋莎:“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喀秋莎當然是不放心的,而王堅卻微微一笑:“我說了,我要幹什麼早幹了,你們兩個捆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
沙諾娃輕輕抹了一把眼淚,然後轉頭朝喀秋莎點了點頭。喀秋莎見此情景,知道自己也沒什麼必要在呆下去了,所以她默默的轉身離開,然後一轉角就開始召集警衛。
這些王堅當然知道。不過他倒是沒在意,還是趴在欄杆上自顧自的說:“我挺想你的。”
沙諾娃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王堅轉頭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想把她拽近一些。一開始沙諾娃還掙扎,可是沒掙扎幾下,就放棄了抵抗,任由王堅把她拽了過去。
“你很讓我失望。”王堅笑著,聲音並不大:“你也知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你今天為什麼來。”沙諾娃冷冷的慢慢的說:“我不想看到你。”
“我剛才都聽見了,你都夢到我了。中國麼,有句老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肯定天天在想我呢吧?”
“怎麼可能,我每天都不知道過得有多忙,哪有時間想你。”沙諾娃冷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你走吧,等警衛上來之後。你就走不掉了。”
王堅搖搖頭:“你不下去,他們不會上來。我不急。”
“那你到底要幹什麼!”
“來看看你啊。不行麼?”王堅伸出手揉了揉沙諾娃的頭髮:“短髮沒有長髮漂亮了。”
沙諾娃皺起眉頭:“我不可能會把那些書還給你的。殺了我也不可能!”
“當然,我知道。”王堅上下打量了一下沙諾娃:“你瘦了很多,我結婚那天,你的臉還是圓圓的,現在下巴都尖了,也憔悴了。”
說真的。沙諾娃真的不知道王堅來這裡的目的,但是她突然之間很開心,一種莫名的開心,無關立場的開心。這種感覺沒有理由也沒有來源。就是這麼無端端的生出來,落在地裡,長出了葉,怒放了心花。
“你知道吧,我來之前,他們都勸我讓我不要來,說會很危險,因為你是個很恐怖的女人,又殘忍又扭曲。可是我還是決定自己來一次,因為我跟你很熟啊,對吧。”王堅雙手放在沙諾娃臉頰兩側,用拇指抹掉了她的眼淚:“我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沙諾娃想嘴硬,但是她卻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我……我恨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