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線垂落了下來。k更新
初夏的天氣,乍暖還寒,街上路人不多,路邊的樹枝被攜雨的風吹得搖擺不定,路面上小攤的積水被來來往往的車輪碾得四處飛濺。
梁歡歡坐在計程車裡,一身規整的警服,四平八穩的衣角不帶一丁點褶皺,帽簷兒上的國徽光潔鋥亮,肩膀上的警銜也亮得讓人晃眼。
只不過她似乎因為這身衣服失去了往日的身材飛揚,靠在車窗上愣愣的看著窗外,手上不停的捻動著一個子彈的空殼,眼神空洞無神。
旁邊的王堅也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爭取一切時間在補充著昨天晚上未達成的睡眠。根本沒心思去管旁邊坐著的人兒是不是寂寞如潮。
到了大聖的辦公樓,王堅被梁歡歡搖醒:“我先去交槍,等中午我請你吃飯。”
王堅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只是邁著兩條好像沒有知覺的腿,默默的上著樓梯,然後門也不敲,直接衝進了大聖的辦公室。
進去時大聖正端著一盤炒餅在看早間新聞,從他臉上的樣子來看,這傢伙估計也是一晚上沒睡覺。
“你來肯定沒好事。”
王堅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走到他的桌前,毫不客氣的拿起了一根好煙,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點上煙重重的吸了一口。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聽哪個?只能選一個。”
大聖三兩口吃光碟裡的東西,用警服的袖子一抹嘴:“壞的。”
“壞訊息是林亞萱和張滿紅深度合作了。”
“啪”的一聲,大聖手上的筆被他自己給捏成了兩截,接著他瞪著眼睛站起身,解開警服的扣子,叉著腰走到了窗前。關上了窗簾。
“什麼意思?”大聖皺著眉:“她們怎麼可能攙和到一塊兒?他們不是死對頭麼?張家和林亞萱不是不共戴天麼?”
王堅只是嗯了一聲,然後往沙發上一靠:“跟我沒多大關係,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你不知道打個電話來麼?非跑一趟?”
“這不是梁歡歡要了嗎。我送送她。”王堅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你打算派她去哪?”
大聖想了想:“本來是保密的。她可能要被調到拉薩去當教官,到那就能是個大校了,我帶出來的兵。都是教官級的。”
“知道,你在隊裡不是被人叫教頭麼。”王堅揉了揉眼睛:“我幫人問的,梁歡歡去那邊要多久?”
大聖搖搖頭:“你看上她了?為了她的前途,還是算了吧,教官是當五年的,最短五年。五年夠你當爹了。”
王堅聽完,才知道梁歡歡為什麼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悶悶不樂了,畢竟一去就是五年,這和到別的地方當保鏢完全是兩個概念。長期任務其實說白了,就是換一種方式和身份重新去活那麼一次。必須要和過去的自己完全斷開聯絡。
“別什麼事都扯上我,我只是幫人問問。”王堅躺倒在了沙發上:“那也就是說以後都沒什麼機會見面咯?”
“看緣分吧。”大聖沒什麼心思去回答這種問題,只是叉著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停的皺眉頓足。
“幹什麼呢?”
“麻煩。”大聖緊緊蹙眉:“張家雖然現在勢微,可他們的關係網遍佈全國。林亞萱才是二代。有資本沒太多的關係。這兩邊合作,就麻煩了,我完全沒這兩個死對頭會合作,頭疼。”…;
“那個張滿紅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說完,王堅把昨天滿紅說的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跟大聖這麼一說。然後又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大聖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出言打斷,只是靜靜的聽著,腦子裡不停的根據自己的經驗來整合這些片段。
“然後好訊息就是……”王堅呵呵一樂:“哥們兒可能要火了。”
“嗯……”大聖點點頭:“這不是壞事,……”
大聖抿抿嘴,把要說的話縮了回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王堅,把王堅給看的渾身都不舒坦:“有屁就放。”
“我在害怕。”大聖雙手放在鼻子下面,大拇指撐著下巴:“如果你走上這條路,那麼萬一有一天你成了一方霸主,我該怎麼辦?這是你的機遇,也是我的挑戰。”
王堅沉默了,其實他想說,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對於自己,他能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而且他也知道什麼事自己會幹,什麼事不會幹。可這些東西說出來之後,就像是誓言似的不靠譜。
“當然,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