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是小七長大以來,最大的一個坎兒。比上一次被蘇青推下山崖還要險惡。從他決定要娶小七開始,關於這個小姑娘的一切喜怒哀樂都是屬於他的。
“小七不怕,一切交給師傅。”周霽雪再一次將單薄瘦小的身子骨抱在懷裡,緊緊的,像是要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外面有人問,“主子?”
“進來。”
來人一進屋子就看見周霽雪懷裡抱著一個女孩子,立馬轉過頭去。
周霽雪笑道,“謝三叔又不是沒見過她。”
小七第一次進雲谷遇見那滿頭白髮的中年漢子,這才慢慢的轉過身,快速的掃了一眼小七,沒有多話直接問,“主子想做什麼?”
周霽雪抱著昏睡中的小七,“阿朵有沒有和三叔說過,我決定娶了小七?”
三叔點了頭,“主子想娶誰就娶誰。我沒意見,其他弟兄也不會有意見。我們都盼著主子早點成婚,早點有子嗣。娶誰都一樣,只要能生就行。”
周霽雪滿頭黑線壓下來,他和這幫粗人也說不出什麼門道,只簡單的說,“小七以後就是主母。主母今日被欺負了,三叔你說該怎麼辦?”
三叔激動的說:“我等主子這句話已經等了整整十五年了。”
周霽雪撥弄著小七的雪白的小耳朵,小七被弄的有些癢,本能的抬手去打周霽雪,周霽雪笑了,“你去吧。反正不能讓陳焱在谷中安生就是了。”
三叔問,“我聽阿朵說,賀蘭姑娘也來了?”
周霽雪原本看著笑容滿面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
三叔說,“如果主子不喜歡賀蘭小姐,這事交給我們。不就是退婚嗎,又不是多大的事。”
周霽雪說,“你們不能瞎胡鬧。這事我還是好和她說清楚。”
“主子。我覺得你說不清楚,這麼好的一門親事,你說不幹就不幹了?你別小瞧了賀蘭小姐,她不是小七姑娘這麼簡單的人。”
“我自然知道,我希望她是個明事理的姑娘。該補償的,我都會補給她。”
“主子不是我說,你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賀蘭氏好像不缺錢。”
周霽雪又開始低頭撥弄小氣的小耳朵,“知道了,你先去辦事吧。”
三叔領命走了。
周霽雪也覺得累了,反正他也認準了小七是他的小妻子,他也沒什麼顧忌,脫了衣襪,摟著小七一起睡了。
周霽雪躺下來,小七好像是一種本能,腦袋就往周霽雪的胸膛裡拱。經過今天這場變故,周幾越發的覺得,他的生命裡,已經無法割捨的下懷裡的這個小東西。所以他不由的,雙臂用力將小七緊緊箍在懷裡。小七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了周霽雪的氣息,不踏實的手腳,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鼻端清晰的縈繞著少女猶如梔子花一般的清香,她依賴他,將他看成自己的天。她片刻離不開他,一時半會看不見他就會失了魂。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其實他比她更加在乎她。他比她更加離不開她。她就像是上天為他專門準備的禮物,補償了他這些年來的所有苦悶,所有孤獨。
這一生一世,我不會再將你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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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整整醉了一天一夜。周霽雪就沒離開屋子,誰也不見。到了第二天晚上,賀蘭柔來了,他才不得不見。但是又不敢離開屋子,怕小七隨時會醒,會鬧。
賀蘭柔被阿朵請進屋子,周霽雪客客氣氣的將主客的座位讓給她。
賀蘭柔今晚穿著一套雪青色的羅裙,碧紫色嵌了碎寶的腰帶,在燭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承託的她纖腰盈盈一握的纖細。雲鬢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用了一支點翠的杜若花的簪子,固定雲鬢。臉上也是脂粉未施,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這一身猶如小家碧玉般的裝扮,越發的承托出賀蘭柔的低調婉柔。誰能想,賀蘭柔是夏國護國公的獨女。
她見了小七睡在周霽雪的床上便笑著問,“霽雪,果然你對這個徒弟不一樣。”
周霽雪大大方方的笑,“她前天晚上喝多了,醉到現在都還沒醒。阿朵奉茶。”
阿朵低著頭,忙著沏茶。
賀蘭柔目光都和看了一眼阿朵,“阿朵妹妹越發的漂亮了。這些年幫著我照顧霽雪,真是辛苦你了。”
這可是周霽雪的正牌老婆,身份尊貴,和小七那個野丫頭不一樣。阿朵,低著頭說,“賀蘭小姐客氣了,照顧主子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周霽雪不滿,“阿朵,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