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麼快乾什麼!」蘭罄不解地問。
「那株七星蘭給你的小豬吃了,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裡等南先生髮現嗎?」小七說:「南先生是愛花人,就像我愛死了小紅一樣,你要讓他知道你的豬吃了他的花,他還不氣死!」
「……」蘭罄皺了皺眉頭,語帶威脅地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你愛死誰了?」
「呃、啊、欸……」小七一邊拖著蘭罄走,一邊吶吶說道:「我愛死那個……那個……」本來小七想狗腿一下,立刻說他愛死的是施小黑的,可那名字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然後臉還情不自禁地紅了。
沒想到他狗腿七居然還有這麼一天,會說不出奉承的話來!
蘭罄哼哼兩聲,最後卻笑了。「算了,小黑大人不跟你計較!」
「欸……那個……欸欸……」小七臉還是紅紅的。
因為施問有令,在案情查明之前,蘭罄不得擅出衙門,於是他們便只在後衙裡繞。
雖然不能出門,但是蘭罄帶著他的愛豬、愛雞、愛鳥四處逛,也逛得挺開心。
天色晚了下來,他們先去廚房端了飯菜在內衙的花圃間坐著吃,吃完之後小七又開始打瞌睡,蘭罄站了起來,本要拎著小七回自己的小院去的,誰知便在這時,一聲駭人的尖叫在黑夜中響起,驚得小七迷迷糊糊地跳了起來,吼道:
「什麼事、什麼事,是誰在衙門裡頭大聲喧譁!叫得那麼慘,要嚇死人嗎?」
定睛看去,蘭罄玻Я瞬'眼。有個僕從打扮的男子跌坐在地上,指著他不停慘叫,見著這情形的小七覺得莫名其妙。
小七走到那僕從身前,大喊一聲:「別再叫了!發生了什麼事!」
那僕從驚得連忙抱住小七的大腿,喊道:「我要見大人、我要見施大人!」
「見施大人便見施大人,叫成這樣,大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慘案了哩!」小七說道。
「是慘案、是慘案!」僕從面目驚恐地看著不遠處,黑衣在風中輕揚的蘭罄,瘋子似地喊著:「是他、是他!驛站十八條人命的兇手!那個人就是殺了驛站十八條人命的兇手!」
「啊?」蘭罄歪著頭看著那僕從。
「啥?」小七嘴巴張開開,眨了眨眼。
「殺人兇手啊——」僕從辛力大聲喊著。
小七驚了一下,他本想伸手把辛力的嘴巴給摀了,但蘭罄卻環著胸淡淡說道:「他要見爹,就帶他去見爹吧!」
眾人聚集在後堂的書房裡,施問本在裡頭同南鄉還有金忠豹國等人商議著蘭罄的案子,但待小七帶著巴著他的腿不放的辛力來時,施問整個人臉都黑掉了。
辛力指著蘭罄,結結巴巴地說:「兇、兇手、兇手!」
施問皺眉道:「辛力,你且將事情慢慢說清楚!那日你不是說你只有看見兇手身形沒見到他的模樣,為何今日又指著小黑說他是兇手?」
「回、回大人……」辛力哆嗦著說:
「那天晚上天色雖暗,但月色很亮,而且還有陣陣強風……方才小的在遠處見到公子的時候,完全便同那日從樹叢縫隙中看出去的一樣……那時風吹動兇手黑色官服的衣襬,衣襬便飄動了起來,而且飄動的模樣,兇手的身形,就同方才小人所見的公子完全同個模樣、分毫不差啊——」
施問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蘭罄。
施問一掌拍到案几之上,怒道:「佩劍、平安符,現下又有人見你行兇!小黑,你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蘭罄迎向施問的目光,眼神裡還是一樣坦蕩。「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是要我說幾次!小黑大人敢做敢當,如果殺人,就一定會承認!」
蘭罄雖然這麼說,但小七可知道這人有做了事不認賬的習慣。
只是事情牽涉到十八條人命,即便蘭罄性情如此,在這時刻,他仍不信蘭罄真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事到如此還不承認,爹是這樣教你的嗎?」施問注視著蘭罄說道:「天下大道,以公理為驅,以正義為先,任何事皆不得違其二者,若有違之,便要擔其罪,受其罰,上自天子下至百姓,一視同仁,絕不徇私枉法!小黑,爹再問你一次,這十八條人命,你認不認?」
「不認!」小黑大人很乾脆地答道。
「孽子啊——」施問一掌拍到桌上,憤怒說道:「金忠豹國,將施小黑押下去,關入牢裡,案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許將他放出來!」
施問做事從來秉公處理,這回人證物證都有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