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紫藤蘿 作者:蒂帆

最好的人,可他偏偏丟掉了她,毀滅了她對這整個世界的希冀,所有美好的、善良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裡都變得支離破碎。從此,她對這個世界對人性充滿懷疑。

她哭,拼命地哭,除了哭,她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絕望和恐懼,看著他的身影在站臺上變成一個小黑點,直至最後消失不見,她哭得肝腸寸斷,整個人都抽搐在一起。她的哭聲和鄧鈞慌亂的表情引起了列車員的注意,列車長親自過來問話,鄧鈞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

最要命的是,當列車長指著鄧鈞問朝夕“你認不認識他”時,朝夕哭著拼命擺頭。她沒有撒謊,她確實不認識他。儘管這個人看上去面目和善,似乎並沒有惡意,也拼命想對她好,買了一堆的東西哄她,可她真的不認識他!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沒法理解她跟這個男人的血緣關係,更沒有想到,這是她和親生父親僅有的一次交集,太短了,四個小時都不到,以至於成年後無論她怎樣回憶,搜腸刮肚地去回憶,都無法回憶起他的樣子,一點點都回憶不起來了。

可憐的鄧鈞被乘警中途押下車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可以申辯,他只是想帶走女兒,她是他的女兒,他沒有要拐騙她。直到下了車,站臺上湧過來黑壓壓的一群警衛的時候,鄧鈞才意識到他可能犯了個愚蠢的錯誤,這個孩子的身份是首長的女兒,而不是他的,首長的女兒豈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他傻了,整個的傻了,他沒有透過正常途徑就想跟女兒相認簡直是異想天開,他真是太傻了!

不過鄧鈞被抓到的時候,並沒有反抗,只是惶恐地跟警衛說:“我是她爹,我是她親爹……”反反覆覆,他只有這一句話。

朝夕安然無恙地被帶回了大院,可是整個人都變了,不哭也不鬧,安靜得駭人。原本那麼活潑的一個孩子,現在陡然成了啞巴,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她看任何人都是充滿懷疑的眼光,尤其是在面對樊疏桐的時候,她會直直地盯著他,她不問他為什麼丟掉她,也不問他怎麼還有臉面對她,她什麼都不問,就那麼盯著他看,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變得深不見底,目光冷冽如冰凌,直刺到他的心底。樊疏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朝夕的目光。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章 就是禽獸,也有疼的時候(4)

很多年後,都怕。

至於鄧鈞,被抓到後關了一段時間就被移交給了地方公安,本來是要以拐騙兒童罪被提起公訴的,但陸蓁向樊世榮求情,希望樊世榮給他一條生路,她跟樊世榮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這個人。到底是朝夕的生父,何況年少時還有過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陸蓁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樊世榮什麼也沒說,給地方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鄧鈞就被放了。而鄧鈞遠在F省的父親得知兒子差點坐牢的事,一氣之下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鄧家門風甚嚴,是斷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鄧鈞既沒見到女兒,又被家人拋棄,所受的打擊可想而知。他無路可去,心灰意冷,只能接受既定的安排去新疆支援建設,結果在一次執行勘探任務的時候,車子翻入峽谷,車毀人亡,粉身碎骨。

訊息傳到陸蓁耳朵裡的時候,她開始並沒有往深處想,只是難過,非常難過,抱著朝夕默默流淚。樊疏桐聽到訊息也很意外,他對鄧鈞的印象一直不錯,沒有幫上忙反而害了他,樊疏桐心裡很不好受,可他認為這件事情陸蓁難辭其咎,如果她當初不阻止鄧鈞見朝夕,那麼後來的事根本就不會發生,鄧鈞跟女兒相認也許能讓鄧父放他一馬,從而不用被派去新疆,不去新疆,鄧鈞能死嗎?

樊疏桐越發的恨死了這個女人,自古就說紅顏禍水,這女人還真就是一禍水,他和父親鬧到水火不容,鄧鈞無辜慘死,都是拜她所賜,他決不讓她好過!

那天樊世榮沒有在家,朝夕上學去了,珍姨也去買菜了,家裡就剩了樊疏桐和陸蓁,樊疏桐瞅著神情抑鬱的陸蓁就來氣,他幾乎不打腹稿,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別有用心地跟陸蓁說:“你又造孽了,這麼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你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陸蓁當時正在沙發上織毛衣,是給朝夕織的,織得很慢很慢,鵝黃色的毛線在她的指間纏繞不清,一如她的心緒。自從鄧鈞去世,陸蓁的精神狀況比從前更糟了,整日神思恍惚,常常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當時聽到樊疏桐的話,她懵懵懂懂地抬起頭,目光是虛的,沒有焦點:“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用我說嗎?”樊疏桐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樣子跟魔鬼無異,“老頭子一向疼你,眼睛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