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想見。
你不想死,閻王還就找上你了。柳嘉子叉腰怒喝:“空竹先生,當初是你向女主上了摺子,說是已娶嘉子為妻,斷了嘉子為女官的路數。可你不僅沒把嘉子當成你的夫人,你府上的人還將嘉子趕了出去。可憐那段時日,嘉子天天在你門上哭喊,你竟視而不見。”
不是視而不見,那時候他痛失絲竹,成天把自己關在兩個人的臥房裡,的確沒見過任何人,更別說是她了。
“之前的事的確是我未能妥善處理,我會把你安頓好的,你不用擔心。”
有駱鳶飛這句話,柳嘉子彷彿得到了一句承諾,眼中閃著亮光,她迫不及待地追問:“那你什麼時候正式迎娶我過門?”
狐狸尾巴露出來,她不用“嘉子”稱呼自己了。
阿野剛一走進大廳聽到的就是柳嘉子的痴心妄想,她隨手操起一把駱獸行當年用來恐嚇少女的寶劍,作勢要將柳嘉子劈成兩半,“狐狸精,你少做夢了,我小叔除了絲竹,這輩子誰也不要。”
這女人生下來就是為了跟她做對是不是?柳嘉子一邊逃命一邊不示弱地朝她吆喝:“你才不要再做無用的掙扎呢!鳶飛已經答應……”
“我不會娶你。”駱鳶飛瞥了一眼絲竹,她的臉上還是淡淡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天知道她心裡是不是又在打什麼讓他永遠見不到她的打算。
怕絲竹誤會,駱鳶飛忙不措地摔碎柳嘉子的夢,“當初跟女主上摺子說你是我妻,純粹就是為了幫你,要是讓你有其他誤解,我很抱歉。我可以給你準備一筆嫁妝錢,再幫你找戶好人家,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但我沒辦法娶你。柳小姐,你聽明白了嗎?”
柳嘉子無法置信地鎖緊眉頭,恨恨地盯著眼前這個絕情的男人。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憑她的美貌,還會有男人拒絕得了她。
“駱鳶飛,你是不是吃錯藥或者傻了?你看看你身旁這個女人,再看看我,她有哪裡能比得上我?論相貌,論體型,論和你的般配程度,她哪點比得上我?你憑什麼選她,不要我?就因為她比我早認識你嗎?”
不!這不應該是她柳嘉子成為駱三夫人的障礙。
“管絲竹已經自願入宮為女官,她現在已經被女主恩賜給別的男人了。而我才是連女主都知道的駱鳶飛的妻子,你怎麼可以跟她在一起,而把我拒之於門外呢?”
“你給我住嘴,”阿野抖著劍,像個強盜似的命令她,“看來上次沒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居然又鬧上門來了。就憑你這樣還想跟絲竹比,不是我說,就你這樣的女人,十個綁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們絲竹半點好處。”
卸下那層柔軟的偽裝,真到了決定幸福的時刻,柳嘉子的強悍度絲毫不遜阿野,“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在這兒插嘴。”
“我……外人?”
阿野氣得提起劍來,要不是管絲竹攔得快,柳嘉子的小命就此休矣。
不過,她的小命雖是保住了,半邊秀髮卻被阿野的劍削了去。
向來把美麗當成性命的柳嘉子見那滿地的斷髮,頓時三魂不見了七魄,望著那些橫屍地上的青絲,她的嘴唇都在顫抖。
不……不至於吧?阿野完全是被她悲痛的模樣給嚇到了,“不就是幾縷頭髮嘛!用得著……”
她話未說出口,就被柳嘉子冷冽的眼神給凍住了。
撫著散落在地上的斷髮,她像在撫摸自己死去的孩子,顫抖的嗓音向阿野發出控訴:“你知道什麼?你就是留一輩子的頭髮,也不可能擁有這麼柔軟的青絲。”
怒火衝散了柳嘉子的理智和忍耐,她抓著駱鳶飛,把所有的憤恨都發洩在他身上,“你這個男人是不是瞎了眼?居然讓這些女人欺負我?要不是看你畫著一手好畫,又家財萬貫,是這城裡的首富,你就是跪在我的腳下,我也不會看你一眼。如今我送上門來,你還不要。好!你狠!那我也用不著再跟你客氣。”
將駱鳶飛推到管絲竹身邊,她要跟這對“恩愛夫妻”把賬算算清楚,“駱鳶飛,你要跟她在一起,不肯娶我,我是勉強不了你。可是你給女主上的摺子,說我是你的妻。女主又把你老婆恩賜給了別的男人,現在你們倆卻還在一起。你說這算什麼?算不算得上欺君大罪?”
管絲竹本不欲插手去理駱鳶飛惹下的這個爛攤子,可看眼下情景,似乎已容不得她袖手旁觀,“你想說什麼?”
“我做不了駱府的女主人,不是隻能入宮伺候人嘛!我不能做點什麼,不是隻能隨口說說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