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錯,這點實在令人惱火!”卡羅裝模作樣地說完,視線又回到沃爾臉上,充滿關心的眼神。“你的臉色很難看,去休息吧,反正我還沒有找到工作,你想休息幾天都沒關係。”
“謝了。”
拍拍卡羅的肩,沃爾便偕同琉璃一起回到後面,走向休息室。
“不可以直接回家去嗎?”琉璃問。
“晚上的表演還找不到人代班。”
琉璃欲言又止的跟著他進人樂團休息室,待他侷促地睡到沙發上後,又去找了條毯子給他蓋上,然後坐在一旁,嘆了口氣,想說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她會彈貝斯,沒錯,但她最拿手的是鍵盤,而貝斯與電吉他是她所有樂器專案中最弱的一環,沒有事先一再練習過,她根本彈不好,特別是她手指頭上沒有繭,一連彈兩個鐘頭不但會卯起來痛到掛,還會流上好幾條血河,外加兩管瀑布。
可能就是因為手指頭會長繭,所以她才沒有想過要認真把貝斯練好吧,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希望他今晚不會太辛苦。
凝視著他的側臉,她愣了半響後,發現他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平——也許是藥效的關係,她想了一下,起身悄悄離開。
現在正是找卡羅聊聊的最好時機。
PUB 愈晚客人愈多,吧檯前都坐滿了人,不過琉璃的運氣很好,她一來就有一對男女相偕離開,就在卡羅正前方的位置,她連忙過去佔據一支高腳椅,等到他忙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點酒。
“綠眼睛。”
卡羅呆了一呆。“有這種酒嗎?”
“有,沃爾調過一次,”她一本正經地說。“好漂亮好漂亮的綠色,就跟他的眼睛一樣,迷人極了!”
卡羅又愣了一下,旋即失笑。“是沃爾特別為你調的?”
琉璃哈哈笑著點點頭。
“那我怎麼會?”卡羅滑稽地擠擠眼。“綠色的就可以了吧?薄荷芙萊蓓?”
琉璃聳聳肩。“不,我要開車,不能喝酒,給我冰金桔檸檬吧!”
“那麼……”卡羅瞟她一眼。“你就是那位使沃爾婉拒所有女人的小姐?”
“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說我呢?”琉璃哭笑不得的嘟囔,然後自我解嘲地嘆了口氣。“我想我乾脆改名字好了,就叫做‘請猜猜沃爾是不是因為我而杜絕所有女人的'。”
“你真有趣!”卡羅霍然大笑。“不過,或許你真可以改這個名字。”
是喔,那以後就沒有人叫她了,那麼長的名字,誰會叫?
琉璃翻了一下眼。“別說我的名字了,說說你是如何認識沃爾的?”
“我們是上小學時認識的,後來我父親過不慣美國的生活又回到巴西去,我還不想回巴西,就住到沃爾家,不,應該說是我睡在他的房間裡,晚上偷偷爬窗戶進去,一大早又爬窗戶溜出來,三餐都是他替我偷偷準備的,一直到我找到酒保的工作,才有能力養活我自己。”
一杯金黃色的飲料放至琉璃面前。
“既然如此……”琉璃若無其事的拿起上面的紅櫻桃吃下。“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加入少年幫派吧?”
“這你也知道?”卡羅驚奇地反問。“那麼或許你也知道他哥哥不喜歡他?”
琉璃頷首。
“為了沃德,他哥哥。”卡羅一邊為另一位客人調酒,一邊說。“沃德最恨的就是他父親比較疼沃爾,所以沃爾故意加入少年幫派,希望父親能討厭他。”
“這……”琉璃難以置信地咕噥。“實在太可笑了!”
“是很可笑。”卡羅同意道。“兩年後,他父親平心靜氣的問沃爾,‘一時走錯路沒關係,是不是應該回頭了?'於是,沃爾又退出幫派,因為根本沒用,他父親照樣疼愛他。”
琉璃搖搖頭,無聲嘆息,再問:“既然是雙胞胎,照片上看來也是一模一樣,幾乎分不出誰是誰,他們的父母為何會比較偏愛沃爾?”
卡羅淡淡一哂。“熟識他們的人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來了,沃爾溫和懶散,沃德很陰沉;沃爾講話慢吞吞的,沃德講話有點快;雙胞胎的眼睛跟她們父親一樣,是翡翠綠,而沃爾是祖母綠:沃德老是梳著矬矬的短髮,而沃爾的頭髮從不剪短,總是維持在披肩的長度;還有,沃德足足矮了沃爾半個頭。”
“聽起來的確很不一樣。”琉璃喃喃道。“那麼,沃爾是不是非常深愛那位離開他的同居女友?”
卡羅更訝異。“你怎會如此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