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把銀華號包圍起來的微型戰機分隊,現在得到隊長凌謙的指示,知道來者是聯邦的英雄凌衛指揮官,都作出歡欣鼓舞的戰機飛翔動作,簇擁著銀華號,眾星拱月般向分隊指揮船迅速飛去。
他們的目標飛船,是一艘聯邦的中型飛船。
雖然體型不大,但就型號而言,是屬於聯邦最先進的。
不過,爸爸的承雲號到哪裡去了呢?
凌謙應該跟隨爸爸前往正T極一號防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遠遠偏離正T極一號防線路徑的水華星系附近?
凌衛在登上飛船前,已經隱約感到不對勁,事情彷彿和自己預期的有很大偏差。
把銀華號停入飛船內,剛剛從駕駛艙攀著金屬梯下來,就一把被迎上來的凌謙激動萬分地緊緊抱住了。
熱唇不由分說覆蓋上來,堵住了凌衛所有的疑問。
這是一個濃烈無比的吻。
彷彿奶油遇到燒紅的烙鐵一樣,理智,還有一直硬撐著的身體,忽然間就被融化了。
膝蓋不可思議地發軟。
體溫,透過輕盈透薄的駕駛服從指間出來。
「哥哥,我想你……」
凌謙有著靈性的舌頭急切地撬開牙關,深入到口腔,貪婪地卷吸、掃舔。
「真的是你嗎?是真的?」
斷斷續續地,不敢置信地喃喃問著。
答案直接從甜美的津液裡尋找,從最渴望的,獨一無二的氣息裡尋找。
舌尖被吸到發痛的程度。
肺裡的所有空氣都被擠走,只剩下終於得到寬慰的思念在胸腔,火一般燃燒。
這個狂熱的吻持續了似乎有一個世紀,凌衛卻從未覺得它過於漫長,孤身千萬光年的奔波後,這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大的獎勵,一絲一點,都不想拒絕。
直到嚴重缺氧的暈厥感襲來,兩人緊貼的唇才不得不分開。
凌衛端正的臉龐被紅雲籠罩,黑眸氤氳,軍人微妙的性感散逸在整個艙房,他輕輕喘著氣,下意識掃視他處,忽然,整個人僵住了。
艙房的入口,一道人影立得筆直,燈光下氣宇軒昂,神色內斂。
聯邦高階軍官的一絲不苟的裝束和發亮的長筒軍靴,和他冷傲的氣質相得益彰,烘托出令任何人都不敢輕掠其鋒芒的氣勢。
凌衛看向他的方向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朝凌衛這邊匹練般一掠,瞬間平靜了。
凌衛的肩膀被什麼觸碰了一下,一隻手移過來,很快又從肩膀下滑到腰部,凌謙意識到某種威脅似的,用力摟緊了他的腰,和他像連體嬰一樣站著。
少將緩緩走過來,停住腳步。
「哥哥。」
「凌……凌涵?!」
麥克不是說凌涵被當成人質躺在醫院裡嗎?
不是說一直昏迷嗎?
怎麼可能出現在飛船上?!
無數的問題在凌衛腦海中轟鳴,又在凌涵平靜而溫暖的目光下融化,搞了半天,凌衛只能拾凌謙的牙慧,不敢置信地問,「真的是你嗎?」
聽見這個傻氣的問題,凌涵唇角一點點地揚起來。
露出見面之後的第一個微笑。
「哥哥,你這個……笨蛋……」
有趣的迴圈。
凌衛和凌謙所說的第一句話,恰好也是這個。
每個人,都是另一個人的笨蛋……
凌謙咳嗽了一聲,「凌涵,哥哥是我從路上撿回來的,你……」
凌涵恍若未聞,在凌謙把示威宣告說完之前,他已經靠近,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哥哥的目光,勾起哥哥消瘦的下巴,吻住每天都要回憶無數次的香甜味道。
「嗚……」
凌衛不自禁發出輕輕的聲音。
如果說凌謙的吻是草原上無法撲滅的烈火。
那麼,凌涵的吻,就是無聲流動的熔岩。
唇的接觸,舌頭的糾纏,津液吸吮的聲音,還有弟弟髮絲在臉頰上擦過的觸感……一切都讓幸福感越攀越高。
凌衛大腦一片空白,精神和身體不知不覺陷入激昂。
深吻結束時,他沉浸般的怔怔然,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有點擔心一開口,夢一樣的重聚就會被驚碎。
凌涵寬宏大量地容他鬆一口氣,把臉往後挪了一點,用深吻稍解思念之苦後,他再次恢復成從前那個冷靜無比的凌涵,並且開始追究那個第一眼看見哥哥就覺得很礙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