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他就是另一個衛霆。」
「只有在做噩夢的時候,他才是我的衛霆。」
「也對,那個噩夢不正是你給衛霆最精彩的禮物嗎?」凌涵冷酷地微笑,「等哥哥繼續把噩夢做下去,到最後,他就會看清楚是誰對著他掏出手槍,扣動了扳機……」
猛揮過來的拳頭讓凌涵住了嘴。
凌涵側過臉,避開了第一拳,但艾爾的第二拳像閃電一樣,砰地砸在他下巴上。
凌涵毫不客氣地在他腹部回了個膝撞。
軍校裡的近身搏鬥術終於派上用場。
兩位少將兇悍地扭打在一塊,猛然撞上茶几,茶几受不住巨大的撞擊,轟然倒側,發出一聲巨響。擺在上面的昂貴的高精密通訊儀、水晶酒杯、電子筆等等,摔了一地。
叮——叮——!
被反鎖的房門上方的燈亮成紅色,尖叫著旋轉起來。
兩人進來時沒有啟動辦公室屏音功能,外面的秘書官顯然被驚動了。
「長官,裡面發生了什麼事?」秘書官用力敲門。
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迅速分開。
「沒有事,茶几被撞倒了而已。」艾爾按下牆面的取消警報按鈕。
尖叫的紅燈熄滅了。
他極快地整理被拉拽過的軍裝,朝角落的長身鏡掃了一眼。兩人在盛怒下居然都還留有分寸,基本上都只朝沒有裸露面板的要害攻擊,例如胸腹,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傷痕。
只有艾爾打中凌涵的第一拳傷到了下巴,但那個也不算嚴重,一點噴劑就能掩飾過去。
「可是長官,我必須見到您本人才能確認。請您開啟門,否則,根據軍部大樓安全條例,警報燈啟動,為了您的安全,衛兵必須警戒……」
不等秘書官把話說完,辦公室的門開啟了。
艾爾站在門前,一手握著門把,環視秘書官和他身後端著槍如臨大敵的衛兵們。
「我已經說了,只是撞倒了一張茶几。」
「抱歉,長官。我們這就撤走。」秘書官尷尬地敬禮,和衛兵一起退了下去。
艾爾把門關上。
回過頭。
凌涵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少將軍裝,氣定神閒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剛剛還打了一場。
「我們剛剛談的事情,想好了嗎?」
凌涵沉吟片刻,「今晚,哥哥睡著之後,我發訊息給你。」
「在你們的住處?」
「只限於治療性接觸,有別的異動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對於這充滿震懾力的威脅,艾爾勾起唇笑了笑,「凌謙同意你的做法?」
「我會讓他同意的。」
從外空基地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
走進房間的凌衛滿臉疲色。
檢查艦艇只是肉體上的疲累,在回程時,閱讀女王秘密傳給他的泰斯中將的檔案時,巨大的精神上的衝擊,才是他糟糕臉色的主要原因。
泰斯中將,確有其人。
在照片裡,凌衛又見到了那張噩夢中出現的臉。男人的鬢角已經微白,眼下和唇邊都隱隱顯出衰老的褶皺,可是那雙眼睛,卻依然承載滿滿的殘酷無情!
曾在內部審問科中擔任審訊官的泰斯,三十年來處理過許多軍部謀逆案,他天性中對酷刑的狂熱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親手設計和製作過讓犯人痛不欲生的刑具。
在檔案中翻看到刑具這一頁時,凌衛指尖顫動,寒流像無聲的蛇一樣盤上脊樑。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也無法讓自己以一個軍人應有的平靜把這一頁看完。
最後,凌衛所能做的,只是匆匆關掉檔案,伏在駕駛控制板前無助地喘息。
一定有什麼他不明白的地方。
一定有。
從來沒有一刻,凌衛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充滿疑惑。
也許疑惑早就存在了,但最開始只是一縷飄渺輕煙,現在卻已經成了一根絞不斷的藤蔓,纏住他的脖子,讓他慢慢窒息……
沒道理。
像泰斯這樣的軍部高官,即使曾經在內部審問科工作過,即使資料受到軍部的保護,也不可能逃過凌謙的情報網,至少,凌謙應該能查到他是存在的。
可是凌謙的回答,顯然並非如此。
為什麼?
凌謙要對自己撒謊?
凌衛努力回憶弟弟對自己說話時的神態。
他知道凌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