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凌衛把參加王宮宴會前被套在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遞給凌涵,「為什麼忽然要這個?」
「因為它實際上是一個袖珍錄音器。」凌涵拿著戒指,往房內走。
凌衛楞了一下。
雖然凌涵不再擋著去路,但剛才那句話,已經讓凌衛無法離開了,而且,王宮裡發生的一切涉及到父親衛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因為個人發脾氣就丟下一切不管。
很不甘心凌涵可以這樣輕易左右自己,不過,也只能像被人算計好的笨蛋一樣,悻悻地跟過來。
「那個戒指,你是故意讓我帶上這種戒指一樣的監視器嗎?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這只是對哥哥的保護措施,而且,就算聽這些錄音,我現在也是當著哥哥的面進行,並沒有在哥哥背後做鬼鬼祟祟的事,不是嗎?」
「我沒有說你鬼鬼祟祟。可是……這怎麼可能?王宮裡面不是有全套的反監視裝置嗎?任何錄音儀器在裡面都會失效,不是嗎?」凌衛不解地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你該聽過吧?」凌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小型儀器,剛才他離開房間,大概就是取這個東西去了。
不到手掌大的儀器呈六角柱形,中央有可以自動開啟的透明晶體蓋,作成鑽石式的菱形結構。蓋子開啟後,露出一個圓形凹槽。
凌涵把戒指放在凹槽裡,剛好可以嵌合。
「王宮裡可以反偵測電子裝置,但是對自然性聲波銘刻,目前還沒有加以監控。哥哥知道嗎?只要使用適當的方法,科學家可以從陶罐的波紋裡提取出陶罐製作時周圍的聲音,因為在製作過程中,聲波總會留下痕跡。這個儀器就是利用類似的原理工作的。」
「真有你的,凌涵。」凌謙從床上跳下來,走過來和他們一起看擺在桌面上的小東西,「看來你在高階軍備委員會果然如魚得水,什麼新鮮東西都可以被你弄到手。」
「爭取最新軍備測試權,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凌涵沒有露出任何驕傲的神色,平淡地陳述。
提起軍備測試權,凌衛不禁想起伍德准將說的聯邦新世紀血液計劃──獲得鎮帝特殊考試第一名的考生,不但立即提拔其為單獨艦艇的艦長,還要賦予軍備測試權和命名權。
凌涵真的在利用手中的職權,企圖將自己這個兄長推上權力高層?
軍部內的權力爭鬥真是複雜激烈。
凌衛瞥了凌涵一眼,把視線移開,這個問題等一下再問好了。
也許是因為新儀器,凌涵並不熟練地擺弄了一會,才把指標調整到適當的位置。
「凌謙,把房門鎖起來。」啟動儀器前,凌涵指頭虛按在按鍵上,先指使凌謙關門。
凌謙毫無怨言地跑去把門關上,牢牢地從裡面鎖住,還「滴」地一下,選擇了內部密碼開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才走回來。
看見兩個弟弟交換眼色,凌衛頓生不妙之感。
「為什麼要鎖門?」
「當然是防止哥哥逃跑。」凌謙毫不掩飾地說。
「可笑,我為什麼要逃跑?我又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如果哥哥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話,那也就沒有必要擔心房門鎖還是不鎖了,反正,你沒有做錯事情,我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算得上是冠冕堂皇的回答,反而讓凌衛心裡更加打鼓了。
凌涵按下啟動鍵,被當成錄音器使用的戒指在儀器裡面像光碟一樣旋轉,做起圓周運動,這種可以逃過王宮高戒備反監視系統的新科技一定充滿玄機,運轉了好一會後,聲音才延後性地從針口大小的孔眼鑽出來。
不過,錄音的效果相當不錯。
圍繞在桌旁的三個人都能清晰地聽見當時發生的對話。
凌衛進入王宮,跑到宴會廳,和王宮司官的對話等,都是無足輕重的事,不過兩個弟弟還是鄭重而有耐性地一字不漏地全部聽了。
「花朵就是因為太過美麗才會被人摘下枝頭的。」
當聽到皇太子和修羅.佩堂過來和凌衛搭訕那一段,凌謙露出極不愉快的臉,「佩堂這混蛋,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把凌衛拉到身邊,惱火地開罵,「哥哥你是笨蛋嗎?竟然還站在那裡任他們調戲,為什麼和那兩個下流胚說那麼多話?」
「我正和皇太子殿下交談,是為了拜託他為我請求面見女王陛下,這還不是為了救你嗎?」凌衛義正言辭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