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房裡,“你自己去反省。”
等明天他的情緒緩和下來後,他再跟她懇談吧!
才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連坐下都還來不及,尚翼的手機便響了。
這是一支專線,除非公司裡有要事,否則很少人知道這個號碼。
尚翼一聽到手機鈴聲,俊臉立刻變了,他迅速接起,“喂,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啊——現在嗎……”
切斷電話,他本想和邵心菱說明一下他此刻的情況,但……她今晚已經歷太多事,又是被施暴,又是差點被強暴……
算了,等回來再說吧!
反正她乖得很,應該會守本分的待在家裡等他回來才對。
所以,尚翼連留張紙條都沒——但這也是因為時間真的太急迫——急匆匆的在半夜時分出門了。
而在房裡的邵心菱聽到他出門的聲響,心底只有一個想法:他一定是急著去安撫他的最愛。而這正是她所能接受的,因為就在今夜,她已深刻體認到自己與尚翼將會是兩條平行線了。
接連幾天,邵心菱都因臉上的瘀傷未消,而乖乖的待在尚翼的家裡,哪裡都沒去、什麼都沒做。
但也因為太閒,以致她開始認真的思考,也得到她自以為是的結論——
該是結束她和尚翼之間戰友關係的時候了,因為他再不需要她,他要的從來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最愛蕭鬱珊。
即使那女人有些不好的缺點,尚翼依然不在意。
“那我呢?”她喃喃自語,蹲在沙發上,將厚重的棉被緊緊的裹住自己,覺得這樣才有安全感,“我有優點嗎?”
可她立刻聯想到尚翼對她的批評——你是真沒長大腦嗎?
“像我這麼笨的人,”她自言自語,“像我這麼沒有用的人……像我這樣沒有身家背景的人,怎能妄想要愛上他那樣優秀的人呢?”
她現在慢慢想通了,“都是我自己在痴心妄想啊!”
雖然結論很傷人,但邵心菱覺得她接受,“就當學到教訓好了,”她輕鬆的這麼想,“還不用付學費呢!應該算是賺到才對。”
她感覺心情放鬆許多,卻忍不住用雙手摸摸自己已消腫的小臉,“可為什麼……已經感覺好輕鬆,卻還是會流淚呢?”
難道是……喜極而泣嗎?
“一定是的。”她大聲的說話,迴音在偌大的客廳裡迴響著,帶著濃濃的鼻音。
她不懂……怎麼她已想通,心也覺得很平靜,卻總是會默默的流眼淚,她忍不住摸摸心口,“不會痛啊……”
可愈說不痛,她的淚卻飆得愈兇,她是怎麼了?
“等你一回來,我跟你一解約,我就要走了。”這是她一直在等尚翼的唯一理由,“我不想不告而別啊!”
可是,沒想到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她卻沒等到尚翼的人,卻等到了一通她意想不到的電話。
“……我會寄的,”她眼神空洞的對著話筒說:“不……我不是沒良心的人……我真的會寄……只是我最近失業了……”
她默默聽著話筒那端說個不停的嗓音,“好,下個月我就會恢復……咦?連同這個月一起補齊?好,我會。”
但她還是有疑問,“院長,您怎麼會有這邊的電話?”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她住在這兒啊!
“什麼?有人來調查我……不!我沒做壞事,我只是暫時有點事來這裡幫忙。”她趕緊結束通話電話。
“夠了!”她抬起紅腫的眼,“不能再這麼浪費生命了。”
雖然心情一直很平靜,卻是每天以淚洗面,這樣莫名的日子在她苦等了尚翼近一個禮拜後,她決定終結了。
“忘記吧!”她告訴自己,“現在就出去找工作、找住的地方。”
她還有一些些存款,雖然不多,但至少還能支撐她度過一小段日子,“我不想再作夢了——”
於是,在她被施暴後的一週,她第一次踏出尚翼的家門。
將最後一件衣服收到小包包裡,邵心菱滿懷感傷的對著空曠的屋子細語,“要說再見了耶!有點捨不得……”
但,她捨不得別人,不見得別人捨不得她啊!
“你是因為家被我霸佔,所以才不回來嗎?”她問著家中的每一樣傢俱,“不用了,我要走了。”
來到尚翼的臥房門口,她不知該不該開啟,考慮甚久,她還是推開門,將一封信放置在床頭櫃上,“我再不會回來了,對不起……不能親口跟你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