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摔傷以後,楠楠義不容辭地擔起了照顧他的義務,為他打飯、洗衣服,送一些學習資料等。在醫生的精心治療和楠楠熱心的護理下,一個月以後,吳明就可以下床走動。一場災難竟然是吳明的福份,它促進了一對男女走得更近了,心貼得更緊了。
同學都羨慕地說,吳明豔福不淺,傷了腿骨,得到了美女。如果楠楠願意,我們就是斷兩條腿骨,也心甘情願。
一天,楠楠對媽媽說,要請同學回家吃飯。憑經驗楠楠的媽媽知道女兒心上有人了,便關心地問:“楠楠,你的同學是男生還是女生?”
“媽,當然是男生了。”
“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哪年出生?”媽媽一連問了幾個哪裡。
“就是去年摔傷腿的那個男生,叫吳明,是蘇北的,比我大兩歲。”
楠楠一說是蘇北人,媽媽就很不自然,心裡頓時像打翻了醬醋瓶。是啊,這個蘇北是她今生難忘的地方,她的初戀,她的第一個情人就是蘇北的。一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心靈的創傷又在流血。怎麼我的女兒也愛上了蘇北人?難道我的災難還不夠沉重,教訓還不夠深刻,痛苦還不夠悲慘嗎?
原來周小小和我爸決裂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到醫院上班,在家人的幫助下,來到蘇州法學院做了一名校醫。
她隱瞞了在新宿縣工作的經歷,並改名為周巧巧。有了那段痛苦的經歷,她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積極勤奮,表現突出,不久走上了醫院的領導崗位。她與學校的一位年輕的教授結婚,楠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
19年了,周巧巧的丈夫徐學通成為學院的院長。應該說這個家庭是幸福美滿的,該有的都有了。
此時周巧巧第一反應就是反對。她不能讓女兒走自己走過的路,不能讓女兒再重犯自己的錯誤。
“楠楠,你現在年齡還小,戀愛是工作以後的事情,和同學交朋友還可以,但不能談戀愛的哦。”
“媽媽,你的思想太保守了,還是學醫的呢。有了理想的情人,不但不影響學習,甚至還能促進學習呢。因為它可以激發人的情緒、靈感和潛能呢。”
“不行,楠楠,你現在不能談,一定要等到工作以後。只有工作了,你才能看得更開,接觸得更廣泛,更加有經驗和理智。現在你接觸的只是一個班,一個年級,有侷限性。”
“媽媽,你不知道他有多麼的優秀,相信他走上工作崗位一定是出類拔萃的。”
“楠楠,根據媽的經驗,女孩的初戀往往帶有盲目性,感情用事的多,理性思考的少。搞得不好要吃虧的。女孩一旦走錯了路,損失就大了,就很難糾正和彌補了。聽媽的話,沒有錯的。”
“媽,你不知道我和他是多麼的情投意合,是多麼的心心相印,是多麼相愛!凡是我喜歡的他也喜歡,凡是他厭惡的我也厭惡,凡是我的想法,不說他也知道。這是真正的心心相印呢。”
“做朋友先處處吧,總之不能談。”
“媽,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他了,他也離不開我了。現在談,等工作了再結婚不可以嗎?”
周巧巧態度堅決,她對蘇北人非常反感,對蘇北那塊地方也反感,甚至不願意提到蘇北這兩個字。她現在更為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吳明的身份。這事情可不能讓楠楠的爸爸參與,範圍越小越好。這個家來之不易,這份幸福來之不易。
想到這裡,周巧巧有點緊張,壓力陡然加大,緩緩心情之後,她對徐楠楠說:“楠楠,今天媽媽沒有很好的準備,你爸這幾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晚上我們到飯店吧。聽說觀前街新開了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吃,叫福緣樓,那裡的慄陽砂鍋魚頭、陽澄湖大閘蟹、烏鎮紅棗黑豆燉鯉魚、太湖金沙奶油蝦、周莊鯽魚豆腐湯等清淡可口,我們到那裡去吃怎麼樣?”
“好的,那我們晚上7點半到。謝謝媽媽。”
晚上7點,周巧巧就趕到了福緣樓,坐在靜思齋等他們的到來。此時她的心情很不平靜,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似乎這吳明和吳思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她越想越緊張,彷彿福緣樓隨時都要坍塌,靜思齋在倒海翻江。
不一會,敲門聲打斷了巧巧的苦思。
“請進。”
“媽媽,這就是吳明。這是我媽。”楠楠帶著吳明站在巧巧的面前。
“阿姨好,我叫吳明,和楠楠在一個班學習。”
周巧巧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吳明,這孩子簡直就是當年的吳思,那高挑的身段,長方臉,大眼睛,微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