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小心。”一直注意著的副考官文大人，見柳大人的反應，馬上上前扶好他。 等柳大人站穩後，文大人說：“柳大人可能是今日出題有些費神，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聞言，柳大人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眾考官：“……”主考官和副考官，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搞不清，搞不清啊！ 不等考官們想明白，柳大人就跟文大人快步往考官們休息的地方走去。 見狀，一眾考官趕緊跟上。 算了，管他主考官和副考官關係如何，只要他們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 這麼想著，沒一會，在蘇從禮所在的這個巷道巡視的考官們，就匆匆離開。 貢院中心處的明遠樓。 眾位同考官都進來後，柳大人吩咐下去，開考時間已到，接著，又將巡視人員安排下去。 等同考官們都忙碌起來，試卷也開始分發，柳大人輕咳一聲，看了文大人一眼，就往樓上走去。 明遠樓處於貢院最中心處。 跟考生那種不到一米二的號舍比起來，考官們的休息處，可好的多了。 三層樓的房子，雖只有柱子支撐，沒有圍牆窗戶，但裡面桌椅板凳都是好料做的。 這就不說了，茶水點心這些，也是擺放在桌子上讓人隨便吃的。 這棟樓這樣建，也是為了讓考官們能隨時看見外面號舍內的情況。 “矩令若霜嚴，看多士俯伏低徊，群囂盡息”；襟期同月朗，喜此地江山人物，一覽無餘”，明遠樓上的對聯，已經很準確地描述了它的用途。 等來到三樓空曠的地方，柳大人看著文大人，問：“文大人，你對剛才那個學子，有什麼看法？” 他這會已經恢復，腿不軟了，心不抖了，看著這位新帝心腹，還有心打探。 “柳大人此話何意，剛才那位考生有問題嗎？”文大人好笑的看著柳大人反問。 柳大人見狀，知道沒法打探這個狡猾的年輕官員，便直接說：“那學子的長相，太像那位了，我們要不要搞清他的身份？” 他初初一見，還以為見到了年輕時的那位，下意識的都有些腿軟的。 聞言，文大人說：“還是要搞清楚他的身份，等會把考生資料拿過來，再問一下本地的人，看誰清楚那位學子的資訊。” 說完，文大人看著柳大人，說：“要是，真的是……，我們要怎麼處理。” 話沒說清，但柳大人完全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正色道：“我們多餘的事就不要做，等回京後，自去稟報就行。”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說起來，柳大人是現在的太上皇，以前的皇上身邊的老臣，文大人是新帝的心腹。 派兩人同來做鄉試考官，也是為了平衡。 不光長慶府，其他府的主考官和副考官，安排上，多半也是如此處理的。 新舊交替的年頭，這樣安排，即是平衡，也是監督！ 這就決定了，現在柳大人和文大人，都關注著對方。 再加上貢院已經封閉，沒有大事件，就算作為主考官副考官，他倆也沒權利在這個時間聯絡外界的。 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從現在站著的地方，兩位考官能看見已經開始發試卷，舉著題目牌子的官兵，也開始在貢院的巷子裡走動。 開考了！ 兩位考官心裡，同樣浮現出這句話。 看著已經去巡視的同考官，柳大人和文大人，不再多言，一個進了休息處，一個也加入了巡視的隊伍。 蘇從禮的號舍處。 拿到發到手的試卷，蘇從禮小心的平鋪好，再將一同發下來的草紙也鋪好，才抬頭看向外面。 古代考試，可不像現代考試，是老師拿著密封好的試卷，到時間了發下去就行。 那是每人分發一份試卷和草稿紙，有專門的的官兵，會舉著寫好題目的牌子，在考生的號舍跟前走動。 學生在將題目記下來後，就可以開始答題了。 這主要是古代考試沒有監考，一切防作弊，都要靠人工監視。 為了不在考前洩露考題，出題的考官是一經任命後，就要出發去監考地，中途還有人會監視考官的。 等到了地方，考官們直接會被送進貢院，在考前也是不能出來的。 考官們在貢院裡想出考題後，會由主考官和副考官決定本次考哪些題目。 這些都是臨考前才會做的決定，很大程度能避免出題人員洩露試題。 蘇從禮抬頭看著牌子上的題目，手快速的在草稿紙上記錄著。 這些題目可不是一直讓你看的，要是不記下來，那過會可就要傻眼了。 在心裡為近視的考生哀默一秒鐘，蘇從禮很快就把要作答的題目記完。 別說，還真是記憶裡的原題。 要是現在不是在考場，蘇從禮覺得，自己怎麼著也要大笑兩聲表達一下興奮之情。 鄉試初場，題目由《四書》的三道題，還有《五經》各四題組成。 當然，四書的三道題是必須全部作答的，五經選擇自己的主經，這個在報名時已經記錄過了，不能亂選的。 七道題，三天時間答完，這其中還包括了吃飯睡覺和進出考場的時間。 要是沒有事先知道題目，蘇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