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三和白氏這一年不經常去鎮上,等聽到今年要恩科的訊息傳開時,已經距離真正傳開的時間過了一天。 這還是因為,給白氏當掌櫃的許掌櫃過來告訴她一個訊息。 鎮上白氏繡樓隔壁,開了一家規模更大的繡樓,就選在白氏的繡樓隔壁。 這是把競爭擺在明面上了。 就這麼一天時間,白氏的繡樓從客人絡繹不絕變成了只有小貓三兩隻進門。 這就不說了,隔壁那家繡樓搞惡意競爭,完全成本價以下賣東西,讓白氏的繡樓一天多一件東西都沒賣出去。 掌櫃的看著這事自己解決不了,忙來到上竹村找白氏看怎麼解決。 等白氏和蘇老三來到鎮上時,看見隔壁那家繡樓裡坐在櫃檯裡面逗小孩的徐家女,就知道掌櫃為什麼不說原因,只道她來鎮上就全都知道了。 徐家女這是又哪門子不對勁,跟自己家過不去了? 白氏皺眉看了眼像是專門等她過來的徐家女,抬步正想進自己的繡樓,就被徐家女叫住了。 “白姨,可否等一下?”徐家女弱弱的叫了聲。 白氏停住腳步,想聽一下徐家女要說什麼。 見白氏停住,徐家女唇角勾起,輕笑一聲說: “白姨,我自從成婚後,想了好久,才想到可以開繡樓做點小生意,鎮上就這麼大,我開的繡樓害的您生意慘淡,實在對不住了。” 白氏對著徐家女的方向直接翻了個白眼,知道對不住,還開到隔壁? 本就是故意的,哪來的臉還跟自己說這麼多? 白氏擺擺手說:“行了,做生意本就不必對同行客氣,你也不用在我這說這些,我都懂,咱們還是看以後如何吧。” 生意競爭,白氏就沒怕的,她這些年開繡樓,也不是沒人打主意,可最後還是她贏了。 徐家女這些小伎倆,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像她說的,鎮上就這麼大,誰還不瞭解誰? “白姨,我叫住你,不是說這件事,是想告訴你關於你兒子的事。”徐家女見白氏不耐煩跟她說下去,趕緊說道。 白氏冷哼一聲,“我兒子有什麼事,我自己能不知道,需要你來告訴?” “哎呀,這不是新皇要開恩科,今年可以考鄉試了,我害怕您還不知道這訊息。”徐家女笑著說。 白氏看了她一眼,說:“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兒子早兩天就出發去了府城。” 徐家女一聽,蘇從禮竟是在鎮上的訊息傳出後去府城的,就知道白氏早就收到訊息。 先是為白氏的訊息靈通驚訝了一會,徐家女就裝作不經意的說:“白姨,聽說您兒子不是跟著蘇三叔的姓,那他豈不是商戶子,他還能參加科舉嗎?” 說完這話,她才一副失口說錯話的樣子,抱歉的看著白氏和蘇老三。 這會,因為徐家女在白氏隔壁開了新繡樓,看見白氏來到鎮上,本就比較注意的居民,在徐家女和白氏說話時,有意無意的已經圍了一圈。 聽到徐家女的話,大家倒吸一口涼氣,都震驚的看向白氏和蘇老三。 要事情真的跟徐家女說的那樣,蘇從禮可就絕了科考。 本朝可是嚴禁商戶子參加科舉的,只要是商戶,那就子子孫孫沒有一絲可以參加科舉的可能。 蘇從禮不跟蘇老三姓,那就說明他是跟著他從沒出現的親爹姓,但他又自小跟著白氏生活,說他是商戶子,沒人會否認的。 有那心善的,想到蘇從禮這麼一個在科舉上有天分的孩子,就要因為身份問題,絕了科舉路,不免為他嘆息一聲。 要是有狠心的人去衙門告了他是商戶子,那秀才的功名都能給他罷免了。 想到這,有人不忍心的看向白氏,怕她被人突然知道此事,被打擊到了。 誰知,白氏老神在在的看著徐家女說:“誰說從禮是商戶子了?” “白姨,您就別否認了,蘇三叔二哥家的閨女,收了我十兩銀子,早就把你們家的事告訴我了,蘇三叔是您的上門女婿,為了兒子,您可真是費盡了苦心。”徐家女忍著笑的說。 徐家女還以為白氏會嫁給村裡的蘇老三,是想讓蘇從禮的姓氏不被人注意到。 前幾天在鎮上,徐家女覺得被蘇從禮的話傷到了,本就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下蘇從禮,哪知道,何巖上街一趟,就知道了這麼重要的訊息。 蘇從禮即將沒有未來,白氏的繡樓也要被自己打壓的開不下去,她可真的好高興。 白氏還是那句話:“你憑什麼說我兒子是商戶子?” 見白氏還不死心的在否認,徐家女嘲諷道:“白姨,您也別否認了,你們分家的文書上都寫的很清楚,在縣衙也有備份,只要查一下,就都清楚了。” 白氏看著得意的徐家女,有心不想跟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掰扯,但為了不影響蘇從禮的名聲,還是看了圍觀的人一眼,說道:“難道你們以為我是商戶?” 鎮上圍觀的所有人,聽到白氏的話,都下意識的點著頭。 白氏開著這麼大一間繡樓,怎麼就不是商戶了? 在衛朝,只要一家之主的主要收入,是做生意的所得,超過一定收入額度,那就會被評為商戶。 白氏一家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