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禮帶著五個學生去縣衙禮房報名,填寫姓名、籍貫、年齡及三代履歷後,他們五個人互相結保。 在需要縣城秀才做保時,蘇從禮本就是個稟生,直接給他的五個學生做了保。 保證參考的五人無冒籍、匿喪、頂替、和假捏姓名,且是身家清白,非倡優皂隸之子孫等。 禮房的登記人員細細打量五個學生,畫了參考學生影象,給每個人發了張參加考試的表單。 做完這些後,靠著抄書賺了些錢的學生,只用交完考試費,等著時間到了去考試就成。 縣試是在二月舉行的,在考前一天,給學生們做完考前動員後,蘇從禮一臉認真地說: “你們只學了半年,這次考試,並不是一定讓你們考中,但既然決定要考,就要沉著認真,把自己會做的做完。” “我們知道了,夫子,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認真答題的。”五個學子趕緊說道。 蘇從禮點點頭,道:“除了認真答題,考前你們要帶好自己的考籃,最主要的是,別讓不應該出現在考場的東西出現在你們的考籃裡。” 這話,蘇從禮說的意味深長。 幾個學生對視一眼,以為蘇從禮是說讓他們不要報僥倖心理去作弊,便說道: “夫子,您放心,我們考試肯定會憑自己真本事去考,不管能不能過,我們都不會去作弊的。” 蘇從禮好笑的看了幾人一眼,道:“我是擔心你們作弊嗎?知不知道考場作弊會連累全家的?” 看著幾個學生紛紛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做這種糊塗事,蘇從禮說:“我說的是讓你們考試的時候長個心眼,要知道,你們夫子可是得罪了別人的。” 蘇從禮還真的對徐家女和何巖不放心,就怕他們最近沒動靜,會在學生考試時憋一些壞心思。 考前被檢查出來有不能出現的東西,那些官差可不管你是自己作弊還是被作弊,統統都會抓起來的。 科考時學生作弊,給他們做保的秀才也會受拖累的。 這些學生都是蘇從禮教出來的,要是被查出來作弊,那即教他們學識,又給他們做保的蘇從禮,肯定會被打入泥潭,比徐家女和何巖的名聲更差。 千萬別小看黑心又小心眼人! 聽到這話,學生們也是想到了蘇從禮參加鄉試時碰到的那件事,趕緊應道:“夫子,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看緊考籃,不會被人鑽空子的。” 蘇從禮點點頭,道:“你們注意著就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記住了,夫子放心。”五個學生趕緊回答。 蘇從禮揮揮手,就讓他們回家收拾一下。 等到中午的時候,蘇老三趕著牛車,拉著蘇從禮和他的五個學生,往縣城趕去。 他們村離縣城趕著牛車大概需要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要提前去縣城住一晚,要不然會趕不上第二天進場的時間。 等來到縣城,蘇老三直接將牛車趕到了已經定好了的客棧。 這會縣城裡家家客棧爆滿,來來往往的都是過來考試的學生和家長,就連大通鋪也住滿了人。 也就是蘇從禮提前好些天讓曲學子幫忙訂好了房間,要不然,現在就要帶著學生們流落街頭了。 蘇從禮定的是普通房間,他和蘇老三兩人一間,其他五個學生一間。 普通房間本來十五文一晚,定的時候已經漲到了二十文,這個價格他的學生完全能負擔得起。 等安置好後,蘇從禮帶著學生們出去解決了晚飯。 他對縣城很熟,畢竟在這裡上過好多年的學堂,那裡有好吃又便宜的飯菜,他都是清楚的。 吃完晚飯,蘇從禮就帶著這群還沒來過縣城,眼睛四處打量的學生回了客棧。 都快考試了還想再外面溜達,是嫌能考過嗎? 第二天天邊還沒一絲亮光,蘇從禮就聽見在門外徘徊的腳步聲。 他先是轉過身當沒聽見,接著,卻怎麼也睡不著。 古代客棧的房門並沒有多隔音,再加上門外的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五個人的腳步聲,簡直讓人沒法入睡了。 看著蘇從禮翻來覆去還不起床,蘇老三沒好氣的說:“你還不起嗎?你的學生都在外面等了你好長時間了,小心他們笑話你這個夫子睡懶覺。” “他們敢!”蘇從禮瞪眼看向門外。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穿衣起身。 “爹,您不起床嗎?”蘇從禮看著還在床上躺著的蘇老三,問道。 蘇老三白了他一眼,道:“我起床幹什麼?我既不用做保,又不用照看學生,躺床上睡覺不好嗎?” 蘇從禮無言以對的看了他爹一眼,突然覺得他腦殘了才開了學堂收了學生。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就為了在離開上竹村後,這邊能有他光明偉岸,最優教師的名聲,他這幾個月老辛苦了。 有這時間,沒事躺著看看話本,或是外出散散心,逗一下小妹,不好嗎? 天還沒亮就要起床的蘇從禮,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洗漱完後,拿上身份憑證,羨慕的看了眼就要睡回籠覺的蘇老三,蘇從禮調節好表情才開了門。 學生們第一次參加科舉,可不能讓他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