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到了放榜的日子,窄窄的榜單,承載了學子十年寒窗苦讀的期盼。 本以為去的挺早了,可到貢院那邊的時候,貢院前還沒張貼的榜單牆前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人太多,根本就擠不到榜單跟前,蘇從禮幾個踮著腳尖往內看去,黑壓壓的只能看到一個接一個的腦袋,就差寫著前方擁堵,請轉身回家。 蘇從禮的其他四個農家學子本想著學上次那樣,悶頭往裡衝。 奈何看秀才榜單的學子,那可是經歷了兩輪科舉榜單出爐的學子,那站位,可不是區區農家子就能撬動的。 擠也擠不進去,看也看不到,蘇從禮一揮手,乾脆帶著幾人回家等待。 秀才榜單出爐時,報喜的隊伍就要出發了,在家等著,最終有沒有考中,也是知道的。 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一天,眾考生的歡喜可是共通的。 手上拿著一杯清茶,除過蘇從禮,剩餘的考生,那皆是坐立不安,最後,被蘇從禮趕到門口等著。 曲學子的院子離貢院那邊不遠,每每有報喜的隊伍出發時,這邊都能聽到。 隨著報喜的鑼鼓喧天聲越來越近,包括曲學子在內的另外兩個學生,心都怦怦跳的厲害。 要的就是這份心跳!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隨著日頭越來越高,曲學子等三個考了第二輪的考生,神情越來越沮喪。 “我今年會不會有沒考中?”曲學子哭喪著臉,從門口走到蘇從禮待著的樹下石桌旁坐下。 拿起的清茶送到嘴邊,隨著鑼鼓聲,又被他放下。 他等待的心都碎了! 蘇從禮看著曲學子這焦急樣,翻了個白眼道:“急什麼,還沒結束呢!”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穩重。 “你看他倆,都沒你心急。”蘇從禮指著另外兩個學生說道。 不是他想說,只是曲學子一會坐下一會起來,再加上茶杯拿起放下的聲音,太打擾人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他還沒把一杯茶喝完,像話嗎? 曲學子氣的冷哼一聲,指著門口說道:“他倆不是不急,那是壓根腿腳僵硬沒法動了!” 說完,還給蘇從禮挑了下眉毛。 蘇從禮:“……”豪猛地一口喝掉杯中清茶,蘇從禮站起身,走到兩個學生跟前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太丟人了! 等個喜報,都能激動的手腳不利索了,以後出息在哪? 曲學子剛想開口打趣蘇從禮,就聽見越來越清晰的敲鑼聲,那分明是往院子這邊的方向來的。 在腦海裡將附近住著的學子分析了一遍,曲學子突然發現,來給他發喜報的機率更大。 等到敲著鑼的報喜隊伍真的在院門口停下時,曲學子有一瞬間,覺得腦子供氧不足。 “誰是潭西鎮曲維同?”報喜的差人滿臉笑意的朝門口問道。 蘇從禮的四個學生,完全用不到了,都是一臉僵硬的在院外待著。 至於曲學子,這驚喜,就像龍捲風,在他腦海裡掀起了大風暴。 他——愣住了! 蘇從禮搖搖頭,將曲學子拿在手中,一直準備著要給出去的喜錢拿走,重要時刻,還是要他出馬。 先是把荷包塞進為首的報喜差人手裡,蘇從禮指著曲學子道:“那位便是曲維同麴秀才,這會他聽聞得中秀才,有些激動,些許喜錢,請差爺吃點酒沾些喜氣。” 那為首的差人掂了掂荷包,笑的眼睛成了彎月,看著分外的喜氣。 他一敲手裡的鑼鼓,大聲道:“恭喜長慶府潭西鎮曲維同得中今科秀才第三十九名。” 說完,再跟蘇從禮客氣的說了幾句喜慶話,為首的官差才帶著身後的隊伍離開。 不是他喜歡多說話,實在是荷包掂著很有分量,給的太多,他的喜慶話可不得多說點? 蘇從禮客氣的送走了報喜的隊伍,再撒了些喜錢,跟附近聞聲過來的居民客氣了幾句,曲學子才反應過來。 他臉上的笑容能亮瞎人眼,直接在腰上掛著的荷包裡一掏,掏出了一把碎銀子,揚手拋了出去。 被碎銀子打中的人,那可是滿臉的喜氣,今天不光過來沾了點喜氣,還收穫多多,簡直太讓人高興了。 “麴秀才,恭喜高中。”有那腦子轉彎塊的,馬上嘴甜的改口。 迎接他的,就是曲學子忍不住往他那邊丟擲的銀裸子。 “恭喜麴秀才高中!” “麴秀才……” …… 這下,圍在這的看熱鬧蹭喜氣的人群,簡直甜言蜜語說瘋了,把樂傻了的曲學子荷包榨乾後,眾人才散去。 等人走完了,不再傻愣愣的幾個學生,也跑到曲學子跟前,給他道了喜。 曲學子嘴角揚起的笑容從報喜官差到來後,就沒落下來過,一張原本看著小帥的臉,現在徒留一股傻兮兮的味。 跟蘇從禮的幾個學生客氣一番後,曲學子整理了一下衣帽,走到蘇從禮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蘇賢弟多日來的指教,才讓為兄得以考中秀才。” 蘇從禮忙擺手道:“曲兄客氣了,能高中,也是你刻苦得來的。” 兩人又客氣一番後,才雙雙看向蘇從禮的四個學生。 今年的院試,按照長慶府往年的錄取人數,應該在五十人左右,整個長